排序有講究?”
似乎不是根據親疏遠近排的。
姜勝道:“根據運勢。”
蘇釋依魯暫列第一。
“林令德排這麼後面?”蘇釋依魯第一眼注意到林風,幸災樂禍,“戰事不利?”
林風的優秀是作為仇家的他都要承認的。
她越優秀出彩,蘇釋依魯心中越不得勁。
總想著對方能跌下泥潭才好。
姜勝道:“手足鬩牆,有血災。”
蘇釋依魯一聽就來了興致,恨不得拍手稱快:“好好好,好一個手足鬩牆。不對,她不是林氏家主,孤身一人,哪來手足血親?”
姜勝不多言。
蘇釋依魯又看到林風旁邊的兩個汙點。
其他人名整整齊齊,唯獨這兩個汙點模糊一團,似乎是錯字:“這人,又是誰?”
姜勝垂首一瞥:“崔孝。”
蘇釋依魯在腦中過了一遍,隱約覺得是耳熟名字:“他死了?你將他名字塗掉?”
姜勝:“……不是。”
是受對方文士之道影響寫不好。
蘇釋依魯:“他怎排在林令德之後?”
“一念之差,喪偶克妻,紅鸞星將墜。”
蘇釋依魯一聽就失了興趣。
“這算什麼厄運?”在他看來,不是痛在自己身上的懲罰都屬於不痛不癢,“康國上下沒婆娘男人的臣子多了去,多他一個不多。”
姜勝將書簡合上:“你懂什麼?”
蘇釋依魯嗤笑:“老夫可太懂了。”
姜勝若有所思道:“也對,喪偶克妻於你而言確實不算甚,不是手足鬩牆就行。”
蘇釋依魯感覺自己被陰陽怪氣了。
殊不知,此時有另一人與他心意相通。
林風為了方便練兵磨合,這陣子並不住在軍營,而是就近住在一處無主別院。這間別院的前任主人也是個風雅主兒,一應陳設就算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珍貴。康國兵馬打了進來,別院主人逃難別處,院子就荒廢下來了。
正好給林風當臨時住所。
她回去的時候,院中亮著燈。
燈光將一道高挑人影投在窗紙之上。
林風步伐加快幾分:“阿兄!”
青年文士回首望過來,清淡眉眼看到林風的瞬間鮮活起來。從相貌來看,青年與林風有幾分相似,一看就知他們有血緣關係。青年提燈接她,屋內已經擺好溫熱的食物。
食物很簡單,卻是久違的童年滋味。
青年文士做回原處剝蓮蓬:“你近來晚歸,愁眉不展,可是碰見棘手的事情了?”
林風道:“練兵不是很順利。”
青年文士對此並不意外,隨口說道:“康國兵卒多出身西北,西北少水,這般情況下,沒幾個水性好的。跟西南這波人拼水戰,便是以己之短搏敵之長,哪能不吃虧?”
林風捧著碗將湯水送進肚子。
“哎,這也是不得已。”
說到這裡,青年文士也沒繼續追問。
他剝完蓮蓬又從手邊拿起了繡棚,熟練穿針引線,林風則藉著燭火看起兵書言靈,二人氣氛和諧,空氣中僅有燭火燃燒的嗶啵聲。
良久,一隻荷包到了林風手邊。
青年文士給燭臺添油,見林風將兵書放在一側,他將白日裁製好的衣裙取出,讓林風回屋試一試大小長短,不合適他再改一改。
“二哥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這條件要是在國內不知能惹來多少女郎喜歡。”有人主內幫忙打理瑣碎,一家之主才能安心在外拼搏事業前程,只可惜喜歡輔助的男子不多。
有這份心氣的女君往往只能選擇招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