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永業嘆息道:“襲營便只有你?”
用一個前途光明的雲策,換盟軍大營數百人傷亡?他道:“只有你?將命留下!”
言盡——
驟然炸響的爆鳴暴力推開槍影。
一路破開盡百丈溝壑才堪堪停下。
公羊永業看著盡頭漫天煙塵,心口冷哼一聲,手中陌刀順從心意破空而出,他腳踩刀氣追上。路徑之上那些不長眼的活物,劈了就劈了。一條血路也配得上雲策上黃泉。
煙霧瀰漫之中,反震力道讓他沉下臉。
他道:“倒是個命大的!”
不過這也好,或許雲策能讓自己重溫不久前的狀態,那種意氣風發盡數歸攏肉軀,讓他重返巔峰的滋味甚是美妙!只可惜,這種藉助外力達成的心境通明有時效限制,唯有他自己突破才能真正永恆!雲策正好當他磨刀石。
“用你的血,給老夫的刀重新開刃!”
煙塵中傳來的回應卻不是雲策的聲音。
這道聲音,公羊永業還不陌生。
“老登年紀大屁話多,有這功夫逼逼賴賴,怎麼不多劈兩刀,給老子多撓兩下?”
漫天煙塵被勁風吹開一線。
一道身著墨綠武鎧的高大身影被巨型龍蟒托起,雲策提著半截槍頭,碎裂面甲被他收起,露出一張有些泛白的臉。公西仇出現,他懸著的心也隨之落地。槍頭一甩,武氣從斷口噴湧而出,眨眼這把長槍便恢復了原狀。
雲策道:“此人不好對付。”
他用擅長的槍法對付高一個境界還擅長陌刀的對手,實在吃虧:“來得怎是你?”
公西仇嫌棄自己,他是知道的。
平日關係還算不錯,切磋交流不少。
但,不包括共同禦敵。
雲策槍法再精妙,離開主場環境也要大打折扣,想發揮全盛實力少不了冰封千里。
偏偏公西仇極度不喜寒冷。
大敵當前,隱約有些蔫頭耷腦。
公西仇跟他配合,雙方只會互相拖後腿。
雲策還以為出手的人會是褚傑或者魏壽。大機率是魏壽,褚傑坐鎮中軍極少出手。
公西仇道:“你以為我願意來?”
還不是為了找回此前的場子?
“在哪裡跌倒,就將哪塊地皮鏟了!”
今日說什麼也要撕下公羊永業一層皮!
公西仇的狂妄之語被公羊永業無情點評:“狂妄豎子,白日做夢!老夫上回讓你僥倖逃脫撿回一條命,如今正好彌補這個錯誤!”
面對雲策時候風度消失無蹤,他盯著公西仇的眼神幾乎能將人凌遲處死。公西仇發出一聲嗤笑,一條形似過山峰的墨綠毒蛇從他武鎧游出,張開毒牙在他耳垂輕咬一口。
隨後冰雪消融一般化開,融入肩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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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一道盤踞的蛇形團紋。
公西仇漆黑眸子湧上猩紅之色,武氣瘋狂湧動,攪動天地風雲。他的眼睛不見了理智,只剩純粹的獵殺,看著公羊永業彷彿鷹隼盯上叢間野兔、毒蛇盯上田鼠。口乾舌燥讓他下意識舔了舔唇,嗜血癲狂笑意自齒間溢位。聲若驚雷,凝聚而成的氣彈炸開路徑上的阻礙,形成一瞬真空。一掌劈出,武氣在掌心翻滾,隱約可見無數毒蛇猙獰獠牙。
這是準備徒手接他的百鬼陌刀?
黑霧伴隨尖叫,鬼影自腳下鑽出。
若隱若現的猙獰鬼面爭先恐後想撕碎眼前美味的活人血肉,再擱進嘴裡細細品味。
公西仇主攻,雲策槍鋒緊隨其後。
論默契,二人是沒這玩意兒的。
但他們的任務只是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