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但不能名留青“死”。
沈棠私下也讓公西仇稍微悠著點兒。
“萬一上了史書,你讓後人怎麼看待?”
那真是比野史還要狂野了。
“公羊永業不是說我子嗣有礙麼?所以只要我不生,我就不會有後人。”公西仇倒是耿直,認真設想那個場景,“萬一不幸有了,他們愛怎麼看就怎麼看,兩隻眼睛看,躺著坐著看,怎麼舒服怎麼看。誇我兩句又不能讓我從棺材裡面出來,瑪瑪說對吧?”
沈棠:“……”
他又幽幽道:“說不定還沒我活得長。”
沈棠:“……”
額,兩三百年之後,後人跟老祖宗在一片網路衝浪,那畫面確實有些意思。管他什麼正史野史,看到不滿意的,本人直接跳出來打假!腦補那畫面,她忍不住噗嗤發笑。
“得得得,你贏了,但也別將人欺負太狠。”痛失犢鼻褌的受害者,年齡最小的也比公西仇大一輪,有些更是大了兩三輪,再早出生幾年都能跟公羊永業幾個同時代了。
看著他們被公西仇氣得跳腳,莫名有種欺負孤寡老人的既視感,公西仇顯然沒這個自覺。不過瑪瑪發話了,他聽就是了。手指捻著耳朵拉長:“我兩隻耳朵都聽到了。”
沈棠失笑:“正經點,別頑皮。”
公西仇振振有詞:“怎就是我頑皮了?”
沈棠只以為他在“狡辯”,並未放在心上,跟著就聽到公西仇跟在她後邊兒嘀嘀咕咕道:“分明是大哥他……瑪瑪你也太偏心了點~”
“這跟大祭司有甚關係?”沈棠頭也不回,手掌往後一拍,精確將公西仇湊上來的臉拍到一邊,“你這鍋甩得也太遠了!大祭司這會兒在本尊身邊,我立馬就能告狀。”
公西仇順著力道往一邊歪,又以刁鑽角度旋身三百六十度再站穩,跟一顆陀螺似得轉了回來。他抑揚頓挫,揚高了聲調道:“分明是大哥他說——兩隻耳朵都聽到了!”
沈棠腳步一頓:“啊?”
公西仇道:“大哥是這麼想的。”
沈棠再一次發出了疑惑:“啊?”
“啊什麼啊?這很奇怪嗎?那可是我嫡親的大哥——”他抬手一吸,枝頭的紅柿輕巧落入掌心,振翅飛來的鳥雀繞著他頭頂盤旋。
他給沈棠當護衛,保護瑪瑪出來巡視附近用以安頓流民的村落。這個村落早已荒廢多時,破敗的籬笆圈著兩株柿子樹。葉子早已落光,唯枝頭還掛著零星幾顆紅果尚在。
附近的鳥雀以此為食。
公西仇運氣不錯,撿了顆完整的。
“親兄弟之間,總會有一些玄奧的默契。”公西仇隨便擦了擦紅柿脆弱的表皮,看著乾淨就直接送入口中,熟透的柿子在味蕾擴散開來,“剛跟大哥相認的時候,只是偶爾能模糊感覺到他心裡想什麼。相處久了,默契越來越清晰,大哥這人是有點兒……”
公西仇在文化方面有短板,絞盡腦汁也無法精確描述他大哥是如何“表裡不一”。
“但你說你大哥在想……”
這都不是兄弟默契就能做到的吧?
公西仇對此倒是不在意,其他兄弟什麼模樣不清楚,但他們兄弟確實沒嫌隙,也沒有必須隱瞞對方的秘密。有啥不能坦誠布公的?
他幽怨道:“有什麼關係?我想什麼,我大哥也知道啊,不過他會嫌我太吵了。”
這種微妙聯絡不是被動的。
兄弟倆只要不是天天刻意念叨對方,隱私還是有的。也不是每次都能清晰感知,大多時候都是一種模糊直覺,冥冥中知道對方這會兒在哪個方向,對方心情是喜還是怒。
這也讓他躲了不少來自大哥的木杖教育。
不同於公西仇愛恨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