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個架勢,他不信都不行。
小郎看他沒有退讓的意思,心中一狠,也想以死相逼,奈何腰間佩劍被親孃奪了,義父的佩劍也奪不走,他只能將脖子往前一伸,跟母親共享一把劍:“義父,您就應了吧。您看,這事兒說起來實在是不體面,咱仨這樣僵持也難看。您要是過不了心中那一關,回頭父親再入夢罵人,兒子就去問問他對此事看法?屆時,您再考慮其他如何?”
莫名像三個販子討價還價買年豬。
亡父秋丞就是被稱斤論兩的豬。
欒信幾乎是被趕鴨子上架。
“……我應就是。”
再不應,真能出人命了。
“還有一事——”
苗氏見計劃成功,這才拿出袖中物件。
那是一束烏黑亮麗的頭髮。
“這頭髮,誰的?”
“是沈君給的……什麼意思,想來欒君最清楚不過。老身剛知道的時候,也很氣,但看到這束頭髮,又聽到說可以將它拿去文彥墳前燒……即便是老身也要歎服一聲。”
哦吼,公義這次真生氣了?
夙興夜寐頂著黑眼圈辦公的沈棠如此想。
因為欒信這會兒——
手中攥緊從苗氏手中奪走的髮束,另一手提著劍鞘,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就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