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 這簡直離了大譜! 打仗都沒有開始打呢,郡守先逃了。 這事兒還在祈善的意料之內,因此絲毫不驚訝,如果那位郡守突然要誓死守城、與孝城百姓共存亡,那才叫太陽打西邊出來—— 不是郡守壞了腦袋就是被人奪舍。 沈棠:“那孝城現在誰主事?” 百姓也不知。 他知道的訊息也是從路上其他百姓口中聽到的,至於其他人是從誰口中知曉的…… 與他無關!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逃命了。 這人喘了口氣,重新將年邁母親背起來,繫好固定麻繩,抄著一根木棍和僅有的一些乾糧家當,跟沈棠四人道別。看著母子倆身影與難民人群融為一體,沈棠驀地攥緊拳。 本以為剩下的路程三個時辰能趕到,結果事與願違,官道被封,小道都是逃難的百姓。 四人只得改道繞路,沿路見到某村莊冒起了煙火,一夥兵卒裝扮的青年壯漢在抓人。 沈棠幾個一看就有當炮灰的潛質。 領頭兵卒視線一掃落在他們身上,手中長槍指著四人,大聲道:“你們四個停下!” 沈棠頓住腳步。 冷聲問:“你喊我?” 幾名兵卒圍了上來,為首的將沈棠四人上下打量,非常滿意他們的年紀和體格。 “你們是這村的百姓?也想逃避募兵?” 沈棠冷著臉,即便內心想出拳將人打倒在地,仍回應:“不是,只是路過的旅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些兵卒的衣裳明顯不是四寶郡駐軍的,那多半是叛軍的人。 沈棠還不想惹事,只可惜啊——她有心放人一馬,卻架不住人家主動找死。 為首的兵卒根本不聽解釋。 “是與不是,抓回去問一問就知道了,一旦發現你們撒謊……呵呵!全部帶走!” 此人大手一揮。 他們出來“募兵”是有指標的。 指標不達標,回去要挨噴,為了前途也得抓夠人數,碰到反抗阻礙的,直接殺了。 沈棠正欲發作,兩名兵卒從村莊村頭破屋內抓出一人,興奮道:“頭兒,快來瞧啊!” 緊跟著便是女子掙扎反抗的尖叫。 沈棠循聲看去,卻見一名穿著樸素女裳的嬌俏農婦被人從屋內拖出來,口中不斷求饒。即使臉上抹了黑乎乎的鍋底灰,也看得出是個容貌標誌的。另有一男子追趕出來。 “……兵爺兵爺,那我娘子,你們放過她吧……我跟你們走,只求能放過她!” 這對年輕夫妻躲在破屋後邊的柴火堆,一直躲得好好的,但架不住這些兵卒闖入村子大肆搜查,每一處能藏人的地方都不錯過。 很快便搜出了他們夫婦。 男子以為自己答應走就行,但還是小看了這些叛軍的喪心病狂。他們的“募兵”指標可不小,正常情況下很難完成。為了不受罰,這些兵卒還會順手物色長相或身材不錯的女子。 拿來做什麼? 自然是用來賄賂上司啊。 當然,容貌俏麗的男子也行。 若是能讓上司滿意,不僅指標這事兒能揭過去,還能博得賞識,被提拔被重用呢。 從這方面來說,這名長相標誌嬌俏的農婦,可比那個男人分量重得多,關乎前途。 男人上前拉扯阻礙,農婦掙扎間抓傷人,終於將兵卒惹惱,一腳踹向男人心窩子。 不識抬舉! 這一腳若是踹實,以男人的身板,最次也得倒地不起,嚴重點兒要不省人事。 誰知—— 變故就在這時發生。 一道劍芒襲來,只聽一聲比殺豬還慘烈的慘叫聲響起,那個踢人兵卒的小腿飛了出去。 是的,直接飛了出去! 噴湧的大潑鮮血撒了男人一臉。 女人也被這一幕嚇到,一時差點兒忘了掙扎。但只有一瞬,當兵卒沒了小腿倒地打滾兒的時候,她張口咬住另一人的手腕,趁著對方吃痛鬆開手,撲向自家男人。 便是這麼點兒時間,局勢顛倒。 沈棠出手彷彿一個訊號。 共叔武徒手擰斷最近兩人的脖子,祈善冷笑著刷一聲抽出佩劍,沈棠喜歡抹人脖子,而他喜歡往人心臟招呼。剩下的褚曜沒佩劍,畢竟劍術荒廢多年,佩了劍也只是裝飾,但好歹是文心文士。力氣比普通人大,一拳頭下去也能將人打得腦袋嗡嗡作響,天旋地轉。 這些“強徵募兵”的兵卒都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