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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吳賢三顧【三千】

吳賢感覺自己很冤枉。 他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冤枉。 想當年,他帶著厚禮和十二萬分的誠意,真誠登門拜訪宴安,為了彰顯自己的志向,大談特談辛國和庚國的局勢,說起這個,其中最繞不開的關鍵人物就是鄭喬。 鄭喬這廝的黑歷史比他腦袋上茂密的頭髮絲兒還多,不踩上一腳,劃清界限,如何表明自己跟他是截然不同的高潔之士?這是最基本的操作,吳賢自然也不例外。 鄭喬啊,多好一本錯題集,只要避開他這些錯誤操作,一般就不會錯得太離譜。 於是,吳賢大談特談。 說到激動處,他情緒亢奮,自我感覺發揮比平時好上幾個百分點,結果——先前還端著淺笑的宴安笑容逐漸消失。雖然沒做出失禮的行動,但緊抿的嘴角卻流露出幾分不悅,而吳賢還不知道為嘛,還以為自己的發揮沒能戳中宴安的心,有些失落。 不過,一次失利他並未放棄。 過了倆月又一次登門拜訪。 這次他做足各種功課,還請人捉刀代筆,潤色了又潤色,寫了一篇極其優秀的“自我介紹”,每一個字、每一處停頓、每一處語氣都記得滾瓜爛熟。保證能凸出他的才能、家世、名聲、底蘊,讓人一聽就知道他是個好老闆、好主公!雄赳赳、氣昂昂出發! 宴安微笑地聽著,時不時讚許地點頭,看向他的目光也明顯柔和許多,這反應給了吳賢極大的鼓舞。然後——他又雙叒叕開始diss鄭喬,宴安第二次客氣請他走。 吳賢:“???” 他又踩了哪個雷??? 吳賢回家之後又一次痛定思痛。 一番反省之後,他做足了各種功課,甚至想動用“夫人外交”——奈何宴安一家還在守孝,三年內禁止娛樂才訕訕作罷——過了一倆月,恰逢大雪封山,他第三次上門。 宴安第三次招呼了他。 吳賢開頭髮揮超神,狀態極佳,他明顯感覺到宴安已經心動,直到開始diss鄭喬,還是加倍diss,宴安忍著額頭狂跳的青筋,直接以孝期未過將他請(趕)出去。 吳賢:“???” 不是—— 這套路明顯不對啊。 為什麼人家三顧茅廬能得大賢盡心竭力輔佐,他跑去請了人家三回直接被趕出來了? 吳賢表示完全不能理解。 不過,他也不是傻的。 明顯感覺到問題癥結或許出在鄭喬身上,只是他查了又查,也沒查到問題在哪裡。恰逢這時候他撈到了秦禮,極大寬慰了他被打擊到傷痕累累的小心臟,便將“白月光”暫時拋到了腦後——日後他飛黃騰達了,宴安還未出仕,他再去“四顧”! 不信自己無法撼動這顆“鐵石心腸”。 結果—— 宴安出仕鄭喬了? 這倆還是同門師兄弟? 吳賢一巴掌捂著臉,神色更加委屈,秦禮還以為他哪裡不舒服:“主公可有不適?” “唉,一言難盡。” 吳賢支支吾吾說了自己“三顧”經歷。 秦禮:“……” 有些話他埋在心裡沒有說出來。 以吳賢“缺心眼”的表現,三回都沒有被宴安打出來而是客客氣氣請出來,可見宴安還是很滿意吳賢的——除了他diss宴安看重的師弟,其他發揮都挺完美。 他不客氣地噗嗤笑出聲。 吳賢由單手捂臉改為雙手捂臉。 為了不讓自家主公下不來臺,秦禮主動將話題岔開。他神色略略凝重,說道:“不過,沒想到宴安對鄭喬影響這麼大,倘若宴安真能穩住鄭喬——恐怕對我等不利。” 吳賢聞言也放下手來。 他嘆道:“這的確是個麻煩。” 倘若鄭喬在宴安幫助下穩定局勢,那麼手握數萬兵力的自己就是“擁兵自重”、“跋扈蠻橫”的亂賊,一扭頭就能清算自己。這事兒,以鄭喬的心性未必幹不出來。 秦禮又給自家主公餵了一顆定心丸。 “不過,這個可能應該不大。” 吳賢急忙問道:“這話怎麼說?” “同室操戈、父子相殘,比比皆是。鄭喬的生父,庚國上一任國主,不正是被鄭喬和王太后聯手謀害的麼?鄭喬幾個兄弟姊妹下場又如何?宴安和他不過是一個恩師門下學習的師兄弟,情誼有多少還不好說。鄭喬剛愎自用、殘殺成性,最恨旁人插手他的決定、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