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的時候,有些小小的心虛。
本該在使命達成的第一時間來見沈棠,半路上仗劍不平管了幾次小事,殺了幾個不長眼的賊人,繞兩回彎路,原本幾天就能趕完的路,硬生生被她拖延到兩個多月時間。
“若你所言非假,那我算你半個同門。”
“你也是欒師的學生?”
“算半個。”誤會解除之後,女人看項招也順眼許多,知道她是特地提前過來,這股學習勁頭更是讓人心生好感,“若是有機會,日後最好還是去學院那邊待個兩年。”
她好奇項招是怎麼拜師欒信的。
拜師寧侍中門下會更適合。
其他不說,至少去學院插班上課就有天然優勢。去學院還能結識不少同窗,日後不管是踏入仕途還是縱情江湖,多條人脈多條路。
項招記下女人的建議。
“不知女君如何稱呼?”
“苗訥,苗希敏,你應該沒聽過我名字。”她沒有正經編制,有差事也是直接聽命主上,自由歸自由,但劣勢也挺明顯。不知道這次立功能得多少獎賞,要是可以,她想為母親請個敕封。這也是她專程來找欒公述職的原因之一,私下試探一下對方的口風。
在康國能拿爵位的人一隻手數得過來,其中過半還都是主上昔年手下敗將,封爵多是為了安撫嘉獎,穩定人心。因為這個原因,苗訥都沒想過誥封,能得一個敕封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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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公要是為自己美言,成功性更大。
項招不知她心中千迴百轉的念頭。
“你就是希敏師姐?”
“你聽過我?”
“欒師昨日湊巧提過的。”
苗訥性格散漫奔放,甚至稱得上是粗糙,有些事情她能躲懶就躲懶,不是能安心在朝為官的苗子,項招則是另一個極端。能做到二者平衡的,反倒是去世多年的苗淑了。
可惜,苗淑有致命缺陷,心性不善。
真要讓她入仕為官,反而是一方之禍。
欒信沒跟項招說這麼多,只是提及苗訥天賦性情,暗示她不用這般緊迫,似苗訥那樣也能做得很好。而且,苗訥是欒師幼女的啟蒙女師。若她們見了面,肯定能聊得來。
項招:“……”
欒師的判斷是錯誤的。
真正見了面才發現二人氣場不和。
面面相覷,完全沒有交流慾望。
欒信踩著點來上值的時候,瞧見的便是這樣怪異場景,兩個年紀差距不大的年輕人各自坐在一角,連空氣都恨不得能涇渭分明。
他加入之後,便是師生三人沉默。
幸好,苗訥提前寫了述職報告。
尋常官員的述職報告都是用“堆”形容,苗訥就一卷巴掌大的文書,上面的文字滿打滿算不過百字,言簡意賅,充分考慮了欒信的毛病。欒信一目十行閱覽完畢,合上。
“這幾年辛苦你了,可有什麼想要的?”為差事,差點從未婚變已婚,犧牲不小。
“想給母親請個敕封。”
一旁的項招差點兒以為幻聽。
這倆的交流是不是太直白了點兒?
欒信思忖一會兒:“此事應該不難。”
有了欒信的話,苗訥懸吊的心也放回原處。欒信掌管著整個吏部,他都說沒問題,那事情基本穩了九成。欒信不得不提醒她另外一樁事情:“此事暫且不提,只是有件事情你得注意,原先的戚國崔氏已經順了王庭,威勢雖不如前,但有善孝幾個在,也落寞不下去。你此番若是入朝,身份遲早會暴露……”
“欒公的意思是?”
“我打算讓你先下放歷練幾年。”康國用武力打下大片土地,眼下缺什麼都不會缺額員,給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