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玩笑的意味,我恍然想起那天他的一句“嫁給我”,雖被當成逗樂,每次回憶我卻忍不住心跳。
“我願意。”我輕輕地說了句,又為自己的痴態紅了臉。
我坐在沙發上,雙手墊著下巴趴在他床沿,認真看他好看的側臉,挺拔的鼻樑,翕動的鼻翼,睡夢間時而微微皺起的眉…他又在想什麼呢?有沒有夢見我,像我夢見他一樣?
他這樣毫無防備的樣子還真是少見,雖然柏晗和柏煦性格迥異,卻是一樣的警惕,從不讓人靠近。我很想看看他蓋在被子下面的傷口,卻怕吵到他,只能這樣默默地看著,讓月光替我撫摸他美好的輪廓,蒙上夢一樣的顏色。
清晨,我依舊照著生物鐘醒來,安靜的白色紗簾和窗外的樹影提醒著我昨夜的事。我躺在柏煦睡過的地方,蓋著他蓋過的被子,身邊卻早已沒有人。
我甚至不知道他何時把我抬到床上,擔心他有沒有碰到傷口。再次閉上眼,我把頭埋進枕頭,嗅著他留下的氣息。
這時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來。”我吸了口氣擺出一副不認輸的姿態。
“葉醫生,早飯已經準備好了。”劉夫人從門外探頭進來,“小柏叮囑這個時間叫醒你,他留了車送你去上班。”
“謝謝。”心裡不知是失望還是溫暖,我用手撫過床面,似乎能摸到他趟過的痕跡,又似乎從沒來過。
☆、第43章 年12月24日 星期四
讓我的愛情,像陽光一樣包圍著你,既給你溫暖,而又給你光輝燦爛的自由。
————泰戈爾
今天見到徐曼曼時,她穿著大紅色羽絨服坐在院子裡的長椅上,黑壓壓的天空下一抹亮色。
“這大冷天,坐這兒幹嘛?”我搓著手問,呵出一團白氣。
“我一直攢著勁兒往前衝,很久沒停下來看看天空了。”她微微仰著頭,嘴角掛著一絲笑容。曼曼是個標準的南方女孩子,四肢纖細,下巴尖尖的,水靈靈的樣子。
“看到什麼了?”我順著她的目光,看著天邊暗沉顏色,說,“依我看,這天是要下雪了。”
她點點頭,笑著說,“去年聖誕節也下了大雪,我還和他在男部後面堆了個雪人。”
“你和邵醫生怎麼樣了?”上個星期,曼曼和邵偉燎的戀情被傳得沸沸揚揚。邵偉燎和顧以琛差不多年紀,很早就在旭山當了科長,於是有人嫉妒徐曼曼,暗地裡中傷她是靠著潛規則當上護士長。
然而曼曼的努力有目共睹,每逢節假日總是我倆搭伴值班。我也能體會這種壓力——“院長情人”之類的謠言我早已聽到耳朵長繭了,於是憤憤地說,“不用理那些眼紅的小人!”
“我知道,”她點點頭,說,“其蓁,我辭職了。”
“啊?”我一時目瞪口呆,“為什麼?”
“因為這個。”她伸出左手,一枚鑽戒穩穩掛在她細長的無名指。她抬眼對我笑笑,像一束陽光刺破了沉重的天色。
“耍我啊!”我故意氣呼呼地拍開她的手,“還顯擺!”
她咯咯笑起來,“好了好了,我錯了,我要預訂你當伴娘哦~”
“我才不要,超過三次就嫁不出去了。”話一出口我就想扇自己一個嘴巴,往徐曼曼的槍口上撞,簡直等同自殺。
“誒?”她果然睜大眼睛說,“柏煦還沒行動啊?”
“別胡說,他還是我的病人呢。”我有些心虛地撇開視線。
“切,你還心理醫生呢,他對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這業餘選手一早就看出來了,你說你是裝傻還是裝傻,還是裝傻啊?”
“我…反正沒你這種奉獻精神。”無論如何我不會冒著被開除的危險。
“呵,那我們就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