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此時,一枚疾飛而來的熔岩球打破了它的如意算盤,幻像假面本能的側身避開了熔岩球的攻擊,只是,也因為這一避,三秒的時間被打斷了,已經部分虛化的身體又重新實體化。
這熔岩球,正是張易陽射出的,剛才他見到那幽深黑暗術發動,便想也不想,辨準了那幻像假面所在的位置,一枚熔岩球射了過去,倒不是為了殺傷對方,只是想探看一下對方有什麼伏著。此時此刻,他同樣也是勢成騎虎,如果不在短時間內解決掉眼前這個敵人,等其他兩隻幻像假面一到,那事情便更加的麻煩了,所以根本沒時間等那法術結束。
張易陽這一招,名為投石問路,多是以暗器之類施展,而他如今用熔岩球施展。在他前世裡,師傅除了武術之外,還教了他不少隨機應變的所謂江湖手段,如果接打暗器,如何翻牆進院,如何黑夜防備偷襲,如何防備他人握手的時候以小手法拿捏關節,甚至如何在打鬥中揚沙陰人,等等等等……皆有法度。作為一個傳承完備的傳統武術流派,特別是剛剛經歷過那個大時代的混亂,這些應急手法,都會流傳下來,當然,在許多流派內,這些東西因為無用,師傅不教,徒弟也就未必清楚。
一記熔岩球打出,張易陽也不停留,直接撲進那漆黑的濃霧之中,修為到他這個境界,五感靈敏超乎尋常,況且還有惡魔體質的加乘,雖然視覺受到影響,但事實上,對他而言影響並不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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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的打鬥聲響迅速在濃霧中爆發了出來,這是真正的生死搏殺,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十秒鐘過去了,戰鬥的雙方已經交手了數個回合,在那幻像假面的身上,已經又多了數條綻開的傷痕,而張易陽肩上也多了一道爪痕,這一爪的部分力量已經被化去,並沒有能抓透張易陽的甲殼。
如果此時有張易陽可以看到這隻幻像假面的表情,會發現,它臉上那三道“血痕”已經完全扭曲在了一起,這是它們心情處於極度波動狀態的象徵。
事實上,作為以潛行、隱匿,追蹤、偷襲、刺殺為特長的惡魔種族,幻像假面從來都是深淵中危險的存在,而作為一隻已經活了數百歲的存在,這隻幻像假面對於近身格鬥的技術也是相當擅長的,畢竟,它們最常用的殺戮手段,就是他們的雙手……
只是,以它的見識,如同張易陽這樣的對手,卻也是第一次見到。幻像假面甚至有一種錯覺,感覺自己面對的,是一顆巨大的不斷旋轉著的鋼球,無論自己多強力的攻擊,都被對方在接觸之際以一種極巧妙的角度與力量引偏開去,自己總是不由得失去重心,然後便捱上重重一擊。
同樣作為殺戮的高手,它明白,這並不是什麼法術,而是一種高明到極點的搏鬥技巧,這樣的技巧,只能用可怖可畏來形容,在這短短的十秒之中,它甚至覺得自己彷彿在刀鋒上走了一遭。
惡魔的戰鬥技巧,更講求直來直去的打擊與絕對的威力,有著巨大力量和無限壽命的惡魔們,更願意以壓倒性的力量來戰勝對手。而張易陽卻不同,在他的前世,那是一個任何超自然力量都受到規則壓制的世界,人類,是一個天生便不具有強大力量的種族,他們沒有各種各樣的形態,沒有尖牙利爪,沒有鱗片甲殼……而東方的東亞人種,在天生的身體素質上,比起那些白人,黑人,更是具有先天的劣勢。而正是因為這種劣勢的存在,他們更珍惜身體中的每一分力量,而東亞,恰恰是古代戰爭最頻繁的國家,北方邊境的戰爭幾千年中幾乎從未停止,在一代一代,幾千年不斷的傳承發展與對抗實踐中,一代代的武學大師將這種對於力量以及技巧的使用,推到了近乎藝術的高度。以至於西方人第一次見到這種搏擊藝術的時候,驚訝的將其稱之為東方的魔法。
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這隻幻像假面本以為這只不過是一名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