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言還沒來得及跟奶奶說要帶江淵一起回家的事，計劃就被突發狀況打亂了。

華青苒住院的訊息突然傳來，江淵暫時走不開。

想起上次去江家的時候，華青苒對她的態度很淡，完全看不出她對兩人交往的態度。也不知道是不是討厭她？

可若討厭的話，這段時間早該有行動了，卻也一直不見反對的聲音傳來，亦或者說，江太太打算冷處理這件事，故意對她的態度不冷不熱，讓她有點自知之明，自己知難而退？

這是她心裡不安的一個原因。

在這個節骨眼上，她老人家突然病了，到底是巧合還是……

她搖了搖頭，不想這樣揣摩長輩。

江淵天剛亮就被喊去了醫院，她一個人在家悶悶地收拾著行李，她本意也不想江淵跟著她一起回家，現在他沒辦法跟著自己了，她心裡卻像是霧濛濛的，泛著些潮溼的霧氣。

“喂。”她接起電話。

“言言，我媽身體不太舒服，我今天大概要待在醫院。”

“嗯，阿姨她還好嗎？要不要緊？”

“沒什麼大礙。”

“我去看看她？”不管華青苒到底喜不喜歡她，出於禮貌，她也應該去探望一下。

“也好。”江淵聲音很淡，看到華青苒已經醒過來，掛了電話走進病房。

她的情緒長期處於低落中，每到中秋，她格外容易陷入情緒，一把年紀因為過量飲酒胃穿孔入院。

他看著醒來的母親，與她對視了片刻。後者面色虛弱低下頭，“就是有點胃痛，在家吃點胃藥就好了，邱叔他們大驚小怪，非要把我送來…”

她一大早被發現渾身冷汗，面色蒼白，幾乎休克，萬一胃部出血過多，再遲點送到醫院還不知道會有什麼狀況。

江淵站在病床邊上，“家裡的酒，我會讓他們都處理掉。”

華青苒面色難看，她常年靠著酒精麻痺自己，要是離了這些，日子只怕會更難熬。

“別全處理掉，我以後儘量少喝……”在兒子面前，她卻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

江淵沒有理會，坐在她的床邊，握著她蒼白的手，“待會兒，言言會來看你。”

“我知道了。”

“我原本打算陪她回家過中秋。”

華青苒愣了一下，除了大年初一，她基本上都見不到兒子，中秋也不肯回家陪她。想起來江淵十歲之前，也是一大家子熱熱鬧鬧的。

她蒼白的臉上努力擠出笑意，“小淵，你陪言言回去吧。我這邊不用操心，邱叔跟醫生會照看我。”

“下次吧。”

醫生說她的狀態不太好，胃上的問題也不是一天兩天，日積月累到了目前這麼嚴重的程度。也許是他們母子一直疏離，才會讓她一直諱疾忌醫。

醫生建議手術治療，他沒辦法就這麼扔下她。

“言言她，不會怪你吧？”她在這個時候出事，恐怕很難不讓人多想，她對言言這孩子並沒有什麼意見，只是她的狀態，很難像正常長輩那樣對小輩熱情親熱。

她嘆了口氣，再次感到失敗，她跟兒子都沒辦法正常相處，要是言言真的是她未來兒媳婦，她不能總是心不在焉。

江淵陪了她大半天，公司有事先離開了，等忙完再過來。

孟小言是跟著江碧遙過來的，這裡是N市最好的私立醫院。據說能住進這家醫院的都是達官顯貴，這裡的醫療設施都是最頂級的，就連醫生也都是教授級別。

兩人進來的時候華青苒睡得正熟，一起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她轉醒。問了醫生情況後，為了不打擾她休息，就簡單放下東西離開了。

江碧遙拉著孟小言一起去吃午飯，見她一直沒什麼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