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怔,“尊重你?”
“沒錯。”她肅然地直視著他,“我是你的,但抱我之前,把你身上女人的味道洗掉!”
傑一怔,有點愕然地望著她。
“請你遵守諾言……”她彷彿壯士般,神情悽然而認命,“我給你,但絕不要為難我爸爸。”
聽見她又提及芳川辰平,他的慾火驟熄。
每次在他即將失去控制而佔有她之時,她總是一副為了父親,什麼都可以犧牲的悲壯模樣;而她的悲壯刺痛著他,提醒著他那樣的父女情深是他要不到的。
他瘋狂地愛戀著她,但同時也恨她心裡只在乎芳川辰平。
她是那個人所疼愛的養女,而他是那個人所遺棄的親生兒子,他恨那個人,沒理由愛上那個人的養女!
慾火再一次被憤恨所掩蓋,他鬆開了她。
“我喜歡外面女人的味道勝過你的。”他違背自己真正的心情,無情地說。
米亞一震,驚愕地瞪著他。
她知道他這句話代表著……她又逃過一劫。她應該慶幸,但不知怎地,她感到悵然。
傑下了她的床,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去。
“傑!”突然她叫住了他,“為什麼?”
她不懂他到底要什麼,他逼迫她跟他結婚,三番兩次企圖佔有她,卻又“臨陣脫逃”,他究竟想做什麼?
如果他根本不要她,為什麼要娶她?為什麼要這麼折磨傷害她?他圖的是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為什麼?”她聲線啞然哽咽。
他沉默了一會兒,幽幽地說:“因為你太完美、太幸福,而我恨透了你的完美幸福……”
“傑?”她一怔。
他回頭,平靜而冷漠地望著她,“破壞你的幸福及完美,我才不至於顯得可憐孤單。”話罷,他旋身而去。
破壞你的幸福及完美;我才不至於顯得可憐孤單。
米亞咀嚼著他這句話,胸口隱約作痛。
在他說著那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神、他的表情都憂愁得令人同情。
她可以確定他心裡有一個不為人知的陰影,而那曾經傷他很深。但是……是什麼呢?跟她有關嗎?
這天下午,芳川家來了一名不速之容——芳川廣治。
自從米亞嫁給傑之後,他已經幾乎不再出現在她面前。
米亞正在廚房裡準備著父親的點心,一點都沒發現廣治已經悄悄地來到她身後。
“米亞。”突然,他將嘴巴湊近她耳後喚著。
米亞嚇了一跳,手中的湯匙掉進水槽裡。轉過身,她不悅地瞪著他。
“好久不見了,米亞。”廣治上下打量著她,“一陣子沒見,你好像變得更美、更成熟了。”
“廣治堂哥,你來找爸爸嗎?”她態度禮貌卻冷淡。
“找你。”他笑得輕佻而無禮。
米亞直覺他又要騷擾她,就像從前一樣。
“米亞,”廣治挨近她,壓低聲音,語氣猥瑣地說:“羅西尼天天泡在酒店裡,還帶女人回家,你一定很寂寞吧?”
米亞羞惱地瞪著他,卻礙於親戚一場,而未出言責罵他的無禮及冒犯。
“對不起,”她端起點心盤,“我要去陪爸爸了。”
“別。”廣治膽大妄為地一把抱住她,“別走……”
“你!”米亞沒料到他的行徑如此大膽,驚怒之餘,點心盤也掉落在地。
廣治知道傑·羅西尼新婚夜就帶女人回家過夜,之後又天天在夜店裡流連忘返,以他的判斷,他猜測米亞對羅西尼來說,根本是可有可無。
既然羅西尼根本不在乎她,他又何必因為她已嫁金人婦而“禮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