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請問，許向華在嗎?&rdo;話筒裡的聲音失真的厲害，可這語調許向華一聽就知道是誰。

&ldo;是我。&rdo;

電話那一頭的秦慧如手抖了抖，握緊了電話，訥訥道：&ldo;你回來了，不是說三十才回來的?&rdo;

許向華臉色微變：&ldo;誰跟你說我三十回來?&rdo;

許家陽氣鼓鼓地瞪著許向華，伸手搶電話：&ldo;媽媽，媽媽，我要和媽媽說話。&rdo;

&ldo;陽陽，陽陽是不是在?&rdo;秦慧如語速加快。

許向華把電話遞給兒子，許家陽抱著電話又哭又叫。

&ldo;媽媽，媽媽。&rdo;許家陽咧嘴大哭：&ldo;你快回來好不好，我好想你。&rdo;

秦慧如捂住嘴，大顆大顆的眼淚滾下來：&ldo;陽陽，陽陽，媽媽也想你，媽媽會來接你們的，你聽話，媽媽一定接你們過來。&rdo;

電話那頭只有孩子高亢的哭聲，伴隨著一聲又一聲滿是依戀的媽媽。

滿面水光的秦慧如單手扶著桌子，像是已經支撐不住全身的重量。

趙桂花看的不落忍，這孩子是媽身上的肉，誰割捨的下，她挪了一把椅子放在秦慧如身後，扶著她坐了。

秦慧如木偶一般坐下去，此時此刻，她的世界裡只剩下電話那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兒子。

眼見著許家陽哭到開始打嗝，許清嘉從他手裡接過電話，舌尖饒了又饒，才把媽媽兩個字吐了出來。

已是哭得不能自己的秦慧如抖著聲音喚了一聲：&ldo;嘉嘉。&rdo;隨著這一聲，淚水如同決堤的江水滾滾而下。

她想起了離開那一天，天空陰沉沉的。女兒追著車後面哭著喊媽媽，追著追著，她摔倒了。秦慧如心頭驀然發刺，整個人一陣一陣的抖起來。她不敢下車，她怕下去後，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就這麼沒了。

許清嘉鼻子一酸，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她想這大抵是原身感情作祟。許清嘉擦擦眼角：&ldo;媽媽，你還要我們嗎?&rdo;

&ldo;要，媽媽怎麼會不要你們。嘉嘉，媽媽肯定會來接你們的。&rdo;秦慧如泣不成聲。

許清嘉垂下眼，繞著電話圈：&ldo;媽媽一定會來接我們還有爸爸的，對嗎?&rdo;

電話那頭只剩下嗚嗚咽咽的哭聲。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悲悲切切的哭聲讓許清嘉一顆心不住往下沉。

秦慧如之前那一個要字說得斬釘截鐵, 毫不猶豫, 然而這一回，話筒裡只剩下哭聲。許清嘉這心裡就跟灌了鉛似的沉重。

&ldo;媽媽會回來接你們的，你們等著, 媽媽一定回來接你們的。&rdo;電話那頭傳來破碎不堪的泣音, 許清嘉能夠想像得到電話線的那一頭的秦慧如定然是淚如泉湧。

&ldo;媽媽，我們已經分家了, 爸爸還在縣城買了大房子。&rdo;許清嘉慢慢道。

她知道要不了幾年, 人口就能自由流動，不會像現在這樣，出門必要介紹信, 否則寸步難行。

但是秦慧如不知道，許向華也不知道。在所有人看來, 一家人在北京團圓的機會十分渺茫。

在看不到未來的情況下兩地分居, 許清嘉覺得太危險了。

所以她希望秦慧如能回來，想回北京，沒幾年一家人就能一塊去。

縣城的日子肯定比不得北京舒服便利, 但是和三家村比起來, 也好了不是一點半點。

說句心裡話，三家村那樣的生活環境，許清嘉都有點崩潰。

就不說大房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