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當他富得流油了,錢倒是夠花,項上人頭卻招起了強盜們的惦記一般。
幾樣食物在青孃的伺弄下很快色香味俱全,用舊木托盤盛出,才掀開簾子,一股濃烈的酒味便撲鼻而來。
一群將士酒過三旬已然微酣,早各個卸下盔甲、解了衣襟劃開了拳頭,便是一向矜持恪守的楊希此刻也微微喝紅了臉。去下戰袍的他只著一件煙青修身長袍,精悍腰身處束一條掌寬黑帶,十分的英武帥氣。見著青娘軟趴趴走過來,那好看的嘴角便微微往上彎——醉了的時候看她,原來更加別有味道。
他懷裡是泥鰍一般扭擰亂動的川兒,小腳丫子蹦達在他的膝蓋上,見大家笑得開心,他也咧開小嘴,哼哧哼哧唱著只有他自己才聽得懂的怪曲子。
濃香撲鼻,不知是酒香,還是菜香,更惑是女人香。
男人們都是如此,酒喝多了,那身份品級什麼的也拋開了去,方才進店時還坦蕩蕩的和青娘說著話,此刻看著青孃的眼神卻漸漸混沌開去,微紅的眼睛附著著本不該他附著的地兒,看得青娘好不氣惱。
有不老實的趁楊希不注意,伸手在青娘後臀部輕輕拍了一掌,粗糙掌心蓋上了那隆起的豐//滿,彈性十足的質感,遲遲不捨離去。
卻是方才思念老婆的王遊擊。
青娘將盤子放下,掐著他的腕骨用力將手甩開,語氣不溫不慍:“規矩點吶,不老實喝酒的滾回去睡覺。”
楊希聞言看過來,俊郎的五官微含不悅。他看不見就罷了,在眼皮底下欺負她,他這一關可不好過。
王粗魯忙訕笑著抽回了手:“嘿嘿,我想婆娘呢!青娘你可真小氣,我看哪,這大營裡也只有咱楊參將這樣的脾氣吃得消你。”
說著,衝楊希討好地眨了眨眼,好小子,太老實了可沒肉吃;適才老哥教你的那些都去哪兒了?
楊希勾了唇,假意看不明那眼神裡的教唆與曖昧,這些年的經歷表明,盡了心去努力必然會有結果,該是他的終究會屬於他。
他的注意力可不在這裡,方才青娘露出的手腕處分明是一層層纏裹的白紗,那紗布上隱約還帶著乾涸的紅,聯想到她今日各種反常的懶散倦怠,總覺得定有什麼不好之事發生過。便伸手在她腕上小心握了一把:“青娘,你臉色這樣不好,不如一同坐下吃些再去忙活?左右都是兄弟,無須拘謹。”
明明不大的力氣,卻扯得青娘無骨的身子軟趴趴坐在了他一側膝蓋上。合歡之毒,順它,只需一夜合歡則愈;逆它,則受七日蝕骨孽欲之苦。她執意生下川兒,身體本就虛弱,那蝕骨之苦自是比常人更甚。
正在膝上玩得不亦樂乎的小川兒聞見孃親氣息,小手兒趕緊環過來,纏著她直往她懷裡蹭。
英武的青年將軍,嬌柔小茶娘,淘氣的小娃兒……這場景,遠處看著,倒像是一家三口親密相處的和樂畫面,誰看了不心生羨慕?
不遠處有高頭駿馬徐徐踏來,上等的河曲馬,漆黑油亮的毛髮,健郎鐵蹄;馬上高坐一名魁梧將軍,頭帶烏盔,身著銀甲,麥色肌膚,氣勢十分凌人。雖隔得遠,青娘卻分明覺得有冷峻眼神將將鎖來……那可是軍營裡最討厭自己的人啊,上次調戲過他的仇他還沒報呢,以他那樣的怪脾氣……啊呀,可別連累了無辜的小少將。
青娘一手抱起川兒,撐著要起身:“謝楊參軍意,我廚房裡可還留著半鍋雞湯呢,哪兒會忘了自己?將軍們吃著就是。”
說的倒是實話,她最是經濟的,貪了銀子違心做著不愛乾的活,自然要給自己留點好處,誰願意一會還要再做一頓?
刺繡衣袖從楊希懷中掠過,鼻尖是一股乾淨的陽光氣息,很好聞很安心,難怪川兒喜歡與他打鬧。
然而她卻不知,她觸在楊希胸膛上的雙手,卻是冰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