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不大,卻在空曠的夜晚中穿透得清晰無比。
聽到這句話,莫栩從脊椎骨升起一股寒意,而咻咻和阿餅第一時間警惕地回到莫栩身邊。
山崖外面,月色的陰影扭曲起來,一隻源甲獸從黑暗中走出,旁邊就是蔣宏放。
“蔣宏放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賀天尊者沒有牽制住他嗎?還是說,賀天已經敗了?”
莫栩頃刻間就想到了多種可能,心裡戒備到了極點。
他身上早就加持了震卦,但是面對這位年歲嚇人的大師,起不到保命的作用。
“幾日不見,你狀態反而越好了啊,次級聯賽時不過英靈級的實力,現在都已經能跟高階御獸師過招了,不愧是兩邊都看重的天才啊。”蔣宏放看似在誇莫栩,卻讓莫栩毛骨悚然。
傅嚴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喊道:“蔣主教救我!”
蔣宏放抬了一下眼皮:“莫栩你先繼續,殺了他,我們再聊。”
莫栩一時沒有品明白蔣宏放的意圖,有些錯愕。
“你不來,那我來吧。”蔣宏放微微偏過了頭。
源甲獸吐出一塊銀甲,速度飛快地掠過,劃點晶瑩血花,傅言恆就斷了氣。
“好了,小莫,他死了,我們來聊一聊吧。”蔣宏放淡淡說道,好像做了一件無足輕重的事。
莫栩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說道:“不知道蔣老大師是要聊什麼,勸我去‘聖地’,還是怎麼取我的性命呢?”
“莫栩,你不用緊張。”蔣宏放嘆了一聲:“我出現在這裡,便不會取你性命,而是跟你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莫栩警惕問道。
“我今日放你性命,並且送你一份造化,你幫我來保住蔣家的門楣。”蔣宏放一字一頓,認真說道。
“我?”莫栩更加不明所以,但是此時形勢比人強,也只能虛以委蛇:“蔣老大師不妨把話說的明白一些,我人微言輕,能幫忙的一定幫。”
“可不要妄自菲薄。”蔣宏放低低笑了一聲:“在協會你是序列候選,而在那邊你可是上了名單,尊者之下,排名第三,過去直接就能當祭司。”
“什麼名單?這祭司又是什麼職位?”
“時間有限,我沒功夫跟你把這些事掰扯清楚,你只需要跟我一起去殺一個人,再送你一顆真正的彼岸花種子,至於這種子你是上交協會換取功勞,還是留下來自用,都自便。”蔣宏放放輕了語氣,讓莫栩聽出了一些哀求的味道。
“我需要你做的是,在之後彙報的時候,言明我今日所做的事情,明白了嗎?”
事情太過複雜,莫栩還是花了時間思考之後,才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蔣宏放居然是要陣前倒戈,要將功折罪,保住蔣家不受清算。
“為什麼找我?”莫栩嚥了咽口水,實在不想捲入。
“我沒得選,難道讓我去找賀天嗎?就算他自己有心幫我,也不可能,他在那個位子,代表的是整個華夏。”蔣宏放眼裡閃過寒光:“今夜,是我蔣宏放與勾結外敵的尊者同歸於盡,毀滅了要謀害賀尊者的彼岸花種子,那我蔣家就從沒反叛,懂了嗎?”
“懂了。”莫栩點了點頭,又道:“蔣老大師就不怕我事後跟協會說明真相嗎?”
蔣宏放在這一刻不再是陰謀家,只是一個憂心家族的老人:“有些事不上秤只有四兩重,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我怕,但我希望你看在我孫子的幾分交情上,能保住蔣家的血脈和榮華。蔣府嫡系中,沒有一人摻和此事,我可一力承擔。”
莫栩想起蔣濟星,也是嘆了口氣:“蔣老大師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這次的最高計劃,其實是以你體內的奪情果為藥引,在問心時汙染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