袈裟下面,露出一尊佛雕。
這佛雕奇異無比,一半像是木刻,低眉順眼,一副菩薩相。
另一半血肉模糊,極盡猙獰,人臉的五官模糊,只看得見嘴角勾起了詭異的弧度,不像佛倒像是什麼邪魔。
“他契約了兩隻準仙獸?”賀天面色凝重起來,實在難以置信。
不談妖獸資質,就是當世這種資源環境下,仙獸不顯,尊者難現,是怎麼培養出兩尊準仙獸的。
他自認福緣深厚,兩隻妖獸都是從仙蛋禁地獲得,是舉世無雙的準仙級血脈,但是衣之妖精依舊卡在了高階君王。
無他,本源物質太少,需要全部堆給天青鸞。
天青鸞如臨大敵,先天火精收回,化作護體青焰,它對上任何準仙獸都不怕,但兩尊就未必了。
而且,這佛雕身上的氣息非常詭異,給它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甚至,無人注意到,就連陳益浩的主妖獸槐英半人馬面對著佛雕都顯現出警惕和戒備。
“邪鐵的氣味?”滄龍鏡一下子敏感起來,鏡面和龍頭轉向場外,盯住了那尊佛雕:“比之前的味道要重上很多倍!”
“什麼東西?”距離太遠,又有雷劫阻擋,莫栩看不見更具體的情況。
“這可能才是真正的邪鐵,之前的只是邊角料!”滄龍鏡立馬將畫面投射過來,與莫栩分享自己的看法。
佛雕與常人一般高,袈裟加身,踏空而行。
虛空中超凡匯聚,出現一個蒲團,亦是半佛半魔,一半似是金布繡成,一半是由骨頭鑄成。
佛雕盤坐在蒲團上,登時有誦經聲傳出,道音陣陣。
若是忽略掉邪性的半邊,真的像一位聖僧在傳道。
天青鸞不清楚佛雕在做什麼,但不可能放任這麼做下去,青焰飛出火鳥的形狀向那邊燒去。
槐英半人馬凝起長槍便攔在火鳥身前,這是拯救伴侶的唯一機會,它不容許任何人任何獸干擾。
都是本源小成的準仙獸,就算能分出勝負也不是一時之功,兩邊暫時陷入僵局。
“會有威脅嗎?我們要不要撤一點?”莫栩有些猶豫,這佛雕看著太詭異了。
“放心,這是幾乎無損的帝宮,若非怕博遠撐不住,被我封印,光憑這個宮殿,就是那位白澤來拆也要頗費功夫。此帝宮渡的劫,誰來誰找死!”滄龍鏡淡定的不得了。
渡劫的博遠豎著大眼珠子,安然聽著莫栩和滄龍鏡的聊天,面對自己的問道大劫像個沒事人一樣,全靠帝宮自主防禦。
天劫在刺激中不斷暴怒,雷光和雷聲不斷閃過。
這是問道大劫,博遠本身並未到君王級,天劫的力度再強也無法突破限制,只能在道則層面展開壓制。
但道則上再強,還能強的過帝宮嗎?尤其這帝宮還疑似來自一位才情不輸於大帝的御獸師。
若非如此,滄龍鏡也不可能安如泰山地在天劫中央看戲。
這種機緣巧合下,博遠比在外索敵的咻咻和阿餅還要輕鬆,讓另外兩隻崽子一陣膩歪,它們問道的時候可是九死一生,手段用盡才熬過去。
“如果這妖獸有所謂的真正的「邪鐵」,那就說明他很可能得到了神魂瀑的真正傳承,北部和鬼影禁地的之間的聯絡可能比我們之前預估的仍要緊密”莫栩自語。
陳家老爺子的那個雕像、陳益浩的佛雕,再加上北部佈置場地時的冰屍傀,種種聯絡都說明北部對「邪鐵」的利用到了一地步。
“這事,之後要彙報給賀老闆還有閻老。”
另一邊,六位大師和幾百位參賽者沿著邊界退出了此地,兩位尊者已經顧不上這些人,他們得以跑到安全地方,心有餘悸,心中不斷咒罵莫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