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五百工兵。
“連長,你說這個走法,天黑前能走出祁連山,趕到那河湟的湟源城麼?”
一個三十來歲的拋石機連都尉排長抬頭望了望天色,天空中下著小雨,天陰沉沉的,看不出什麼時辰來,他低聲呸了一下,說道:“這條道路安全部的人走了兩來回,也拿著沙漏計算過時辰,路是難走一點,但並非走不了,我們已經走了兩天了,天黑前,一定能趕到吐蕃人的湟源城。”
說完,拋石機連連長又抹了一把臉上的有些寒意的雨水,朝問話的那個都尉說道:“吳進,你到後頭盯緊點,已經有兩輛牛車翻到溝裡面去了,我們兩架拋石機還沒到河湟便已經算是丟了。你再看人家工兵營的那些傢伙,他們負責拉運著火藥,不但沒有受潮,而且一輛車都沒有翻。韓旅長說這次到河湟攻城主要靠我們拋石機連,昨晚上開會時我彙報丟了兩架拋石機,韓連長臉色已是很難看了,再出點差錯……”他的這句話都沒有說完,一個下級士官小跑著過來,敬了軍禮,說道:“蘇連長,陳副營長請你過去說話。”
蘇連長回了軍禮,點點頭,催著那個叫吳進的都尉排長去了,剛轉身上馬,朝著工兵營車隊的中央馳去。
沒跑多久,蘇連長便已見著工兵營的陳副營長,他騎了一匹黑馬,正微側著身子,和身邊的幾個韓濤派來督促工兵營運送火藥務必注意安全的參謀低聲說著什麼,見到蘇連長過來,陳副營長不待他行禮參見,便說道:“蘇連長,你拋石機連總共二十架拋石機,如今卻還未開戰便折損了兩個,不是本官說你,這運送之事總體韓旅長是交給本官負責的,可是具體運送你拋石機配件的是你們拋石機連的人,但是這到最後本官還要在韓旅長面前挨訓。”
“是。下官………”
陳副營長卻是沒什麼耐心聽他解釋,繼續說道:“還有啊!拉運你們拋石機配件的牛車是我們工兵營的,這一下也毀了兩輛,韓旅長是不心疼,一聲令下,扔了繼續趕路。可我們工兵營就這些家當,回去之後軍法部核算軍功的時候,這些丟失損壞的牛車都會折算到裡面。別這一趟下來,本官的一些軍功都折在你們拋石機連手中了。”
蘇連長被陳副營長數落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卻也不知如何辯解。此番他們受令到韓濤帳下聽令,這韓濤乃是祥符國三十六名旅長裡面最為優秀的幾個旅長之一,不管是去年與遼軍大戰,還是這次西征立下軍功無數,只要不犯錯,遲早提升為副軍團長,甚至軍團長都不是什麼難事。他們雖然原本不是隸屬韓濤,但都只有俯首聽命的份,韓濤說要做什麼,便是什麼。就算是韓濤制定的計劃是要打下河湟吐蕃亡國都城青唐,活捉贊普,他們雖然心裡覺得可能性太小,但卻也無人敢有絲毫的異議。
三天以來,這條道路,雖然有一二十處地方比較棘手,但在前面五百工兵修繕之後牛車勉強是可以通行。
但是,今天的這場雨,卻是誰也不曾料到的。而且,蘇連長也想不到,韓濤根本不準備讓他們在後面的邊修路,邊趕路。韓濤的命令十分粗魯,卻不容置疑——所有掉隊計程車兵也罷、車輛也罷,都棄之不理。道路也只是由前方工兵營的五百人粗粗修葺一下,能讓車馬透過就成。全軍必須不惜一切代價保證行軍的速度,遇到一些麻煩的地方,五百工兵解決不了,韓濤甚至會帶人親自下馬去砍樹、鋪路。
蘇連長清楚的明白“不惜一切代價”指的是什麼,韓濤的一個參謀路上不小心從馬上跌下來,摔斷了腿,韓濤冷酷無情的將他丟在了路上,只派了一名士兵護送,讓其自己回涼州。可是他能不能活過這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