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人左右,其中還包含著數百逃回來的傷兵。
“杜拉將軍,眼下我們怎麼辦?”一名千夫長終於忍不住問道。
杜拉阿狼笑了笑,說道:“怎麼辦,自然是殺敵了!”說著話,他站起來,雙手持刀,虎虎生風地舞了幾圈,滿意地道:“還不錯,這把寶刀是我五年前從一名波斯商人手中高價所得,聽說這把刀是在開封城中的一名著名的大匠打造,只是這兩年都沒用這把寶刀殺人了,今天終於要讓他再見血了。”
噹的一聲,將大刀反插在了地上,看著剛剛說話的千夫長,說道;“石頓瑪歌,你準備好了麼?”
被稱作石頓瑪歌的千夫長臉上露出苦笑,說道:“將軍,這仗還有得打麼?我們已經輸了。”
杜拉阿狼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容,若無其事的說道:“那依你看,我們該怎麼辦呢?”
石頓瑪歌欲言又止,反覆幾次,見杜拉阿狼仍是和氣地笑著看他,終於鼓起勇氣,道:“將軍,不如我們撤退吧,與其讓弟兄們白白送死,不如留下有用之身,以待日後!”
杜拉阿狼歪著頭瞧著石頓瑪歌,直看得他心中發毛,後者趕緊說道:“將軍,我只是提一個建議,如果將軍要打,石頓瑪歌一定身先士卒。”
杜拉阿狼哈哈大笑,站起來,拍拍石頓瑪歌的肩膀,點點頭,走到牆邊,指著山道上絡繹不絕地正向下運送戰死士兵的遺體的祥符國士兵,說道:“撤軍?你們以為對方的騎兵不會在山下斷去我們的後路,我們若是離開火陽關,只會死得更慘更快而已。”
頓了一下,回過頭來,又淡淡的說道:“既然都是死,何不死得轟轟烈烈!至少獅子王陛下和我們的族人會視我們為英雄。”
“願與將軍共赴黃泉!”眾千夫長和百夫長一起一邊向杜拉阿狼,一邊行禮大聲吼道。
杜拉阿狼笑著微微頷首,表示對眾人表態的滿意,但他走到石頓瑪歌面前,對其說道:“石頓瑪歌,你去巡城吧,給兒郎們鼓鼓勁,打打氣!”
“是,將軍!”石頓瑪歌向杜拉阿狼行了一禮,轉身欲行,剛剛轉過半個身子,杜拉阿狼隨手拔起插地上的大刀,刀光一閃,凌空直劈下來,將李剛自頭頂而下,一刀劈成兩半,兩片屍身左右摔開,鮮血四濺,杜拉阿狼是被鮮血噴了一臉。
眾人一聲驚叫,齊齊後退一步,都被眼前的突變驚得呆了。隨手一抹臉上的鮮血,杜拉阿狼將刀再一次插到地上,道:“石頓瑪歌心中已生怯意,膽氣已失,不堪再戰,我便先送他一程。”
“諸位,我父親肯定會派兵來救援我們,但前提是我們能夠堅持到那個時刻。來人,上酒,今晚我與眾兄弟痛飲!明日我們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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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太陽剛剛自山頂上跳出,火陽關前的第二道關卡中便走出大量祥符國步兵,這一次,主攻的換成了張發貴的步兵二旅,而傷亡慘重的黨富羽的步兵一旅則成為了預備隊。
沒有試探,戰事從一開始便進入到了白熱化階段。黑陽峰上西州回鶻軍隊主將杜拉阿狼手握大刀,身披鐵甲,威風凜凜地站火陽關的城牆之上,而寨裡所有的軍官都站前面,身先士卒。
步兵二旅主官,大都校張發貴出身於折蘭軍團,曾經是府州折家折御勳麾下的一名大將,折家投誠祥符國之後,張發貴只是折蘭軍團的一名營長,個人武力極高,作戰頗為英勇,並且在後面逐漸表現出了很強的治軍帶兵能力,特別是在去年與遼軍大戰以及數月前西征河西走廊時帶領麾下軍隊表現出色,才升遷至旅長。可謂是沙場經驗豐富,是真正的知兵善戰之將,他用望遠鏡只看了一眼火陽關城牆上的情況,便明白了對方的意圖,一聲令下,步兵二旅的軍官們便站到了前排,而張發貴是站在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