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勝利。但格旺多傑自己卻始終記得那場戰鬥。
他每天都要擦拭這把柄馬刀,便是要提醒自己,要多依靠自己的智慧,而不是勇猛。以往情況下這柄馬刀都能讓他平靜下來,冷靜的審時度勢,壓制住心中的得意忘形——這十餘年來,格旺多傑做了不少讓郢成藺逋叱欣賞的大事,甚至在吐蕃內部從來沒有打過敗仗。直到這一次與祥符國打仗,他才知道自己或許很勇猛,但智慧還相差很多,比如與曹瑋相比,他就發現自己差了數籌不止。
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這一次,當他手中的絹布觸碰到刀身時,格旺多傑並沒有感覺以往心中的那種警醒,他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彷彿在這一刻,都燃燒起來。這前所未有的困境,彷彿也激發了格旺多傑心中沉寂已久的那種鬥志。不過,格旺多傑很清楚,論衝鋒陷陣他誰都不怕,但論智謀打仗此時還要依靠曹瑋。
曹瑋深思熟慮之後,根本沒有想讓格旺多傑帶領兩萬多吐蕃大軍立刻便撤回蘭州的打算————他乃宋國堂堂廂都指揮使,貴為樞密院使曹瑋的長子,大宋年輕一代第一人,他奉父親和宰相趙普之命,冒著偌大的風險來到吐蕃大軍中便是想讓吐蕃人能夠牢牢的佔住蘭州這個戰略和經濟位置都十分重要的城市,然後在大宋暗中支援下牽制祥符國大量兵力、財力,以及葉塵和他臣子的精力。
然而,到目前為止他距離這個目標越來越遠,這讓向來自傲的曹瑋難以接受現實,也充滿了濃濃的不甘。事實上,格旺多傑軍中若是沒有曹瑋,十有八。九已經被朱雀軍團所敗,甚至所滅。但這顯然還遠遠沒有達到曹瑋的目標。
“不管是白天撤軍,還是黑夜撤軍,只要開始撤軍我軍士氣首先會跌落,其次以祥符國火藥包的威力,我們又全是騎兵很容易由撤退變成潰敗,到那個時候距離全軍覆沒也就不遠了。諸位若是不相信,想想去年祥符國與大遼南院大王蕭達格率領十萬大軍在銀州大戰。也是大峽關被祥符國所奪,後路被斷,糧草被斷,遼軍不得不撤軍。結果呢十萬大軍逃回大遼只有寥寥數百。諸位難道認為我們這兩萬多大軍比大遼十萬大軍還要厲害。”曹瑋讓格旺多傑將其麾下所有部將都召集來,然後肅然說道。
只是,說到這裡,在坐所有人包括格旺多傑,無不臉色一片慘然,變得異常難看。曹瑋所說去年遼國慘敗之事,他們自然聽過,並且過程也是知道的,曹瑋並沒有欺騙他們。
“那又怎麼樣,我們糧草已經不足十日,蘭州郢成藺逋叱大人肯定不會再給我們送糧草過來,我們若不撤退,難道要坐以待斃,全軍餓死在這蓋朱城下。”一名部族大將臉色難看的沉聲說道。
曹瑋沒有回答此人的問題,而是自顧說道:“如今之計,諸位若想帶領大軍活著撤到蘭州或者直接穿過祁連山逃回河湟,首先要將朱雀軍團引開才行。”
格旺多傑這些天與曹瑋接觸,早已對後者有所瞭解,知道後者這樣說定然是心中已有定計,不由眼睛一亮,問道:“曹公子莫非已經胸有成竹了?”
曹瑋點頭道:“我們被斷了糧草和後路,這件事情想必瞞不了下面士兵多長時間,所以這個時候我們卻是不能龜縮不出了,否則對士氣可不是什麼好事,所以對朱雀軍團,我們如今卻不會與他們大打,但是小打可就要天天不斷了。你們來看!”
眾人都圍了上來,曹瑋手指指著眼前桌子上他從大宋帶來的地圖上一道被描黑的粗線,說道:“這是朱雀軍團大營直通祥符國黃河對岸靖遠縣城的馳道,朱雀軍團所需的所有糧草和軍械物資都從這條馳道運送,我們的打擊目標,便是這條馳道,派出小股部隊,每天去騷擾,去消滅任何在這條馳道上行動的任何人?”
格旺多傑沉思片刻,說道:“曹公子,朱雀軍團和想必對糧道防衛早有準備,一到兩次打擊自然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