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體力搭建住的地方,很多人只是露天居住。
鎮內還有幾座完好的大宅,門前豎立著一杆紅色大旗,上面書寫著徐清飛王四個大字,另外還有六個小一些的旗子,上面分別寫著另外六路流寇的旗號。門口不時有一股股騎馬的彪悍人馬到來,互相用川腔大聲談笑,然後一起進屋。
這裡原來是一個鄉紳的家宅,今天是徐青飛王自用的臨時所在,他的營地並不在此處,而是在小口鎮以北,還要更靠近大巴山,今日只是到這裡召集各股匪首見面談事。黑狼作為第二大的流寇,早早趕到此地,他與徐青飛兩人最近一直都搭檔流竄,是最開始十六路流寇的主心骨。
宅院的東西花園裡面散落著許多馬匹,他們正在裡面吃草,地上滿是糞便,將一個清幽雅緻的花園弄得一片狼藉。兩面花園的中間,便是地主老財原來住的地方,正廳裡坐滿彪形大漢。
上首那名膀闊腰圓,身穿一身精良的鎖子甲,身後一件發黑的紅披風,黝黑泛黃的臉上長滿雜草一般的絡腮鬍,眼中一股暴虐之色的中年大漢正是徐青飛。他神態從容,並不像那些頭目那樣大吃大喝,只是偶爾端著酒碗沾一口。他旁邊的則是一個粗豪的中年男子,大約四十上下,一臉狠厲之色,正是黑狼。
“大哥,你得趕緊的想個法子,如今打食越打越少,瓜娃子的狗官兵倒越來越多。”門口一聲川蜀口音的大喝,上首大漢笑笑抬起頭來,看著臉色發黃的黃一刀大步走進廳來。
周圍的流寇頭子們紛紛跟黃一刀熱鬧的招呼,黃一刀也不回應,走到一個小賊頭面前,一把搶了他啃到一半的羊腿,又奪了他碗,自己坐到了徐青飛身邊。他麾下實力如今排在第三,僅次於徐青飛和黑狼。
最開始的十六路流寇頭目,如今有九個已經掛了或不知所蹤,就剩下七個。黃一刀為人兇殘跋扈,對其他六個頭目都沒有多尊重,只有徐青飛能能夠壓服黃一刀。
這時下面一個流寇首領不陰不陽的道:“龜兒子黃一刀,聽說你個龜兒子被曹彬那個死瓜娃子從開封帶來的五千人打得褲子都丟了。”
黃一刀冷冷看過去,雙目兇光四射,兩人都兇惡的對視,徐青飛在中間平靜的喝酒,其他人各吃各的,彷彿司空見慣。
“日你先人闆闆,老子什麼時候被打得褲子丟了。”
說話的人是勢力排在第四的血屠夫,為人兇殘,嘿嘿笑道:“你個龜兒子遲早被官軍打得腿都斷掉。”
黃一刀呼一聲站起來,一個酒碗呼一聲就飛了過去,血屠夫早有預備,手一揮擋開,身後幾人同時嗆啷啷的抽刀,黃一刀和他身後幾人也抽出腰刀,作勢就要上去砍殺。
“好了。”徐青飛輕輕揮揮手,黃一刀才停下步子,徐青飛站起來走到中間,喝道:“眼下,這狗官兵逼得咱們兄弟都沒地方搶吃得,還殺了我們不少兄弟,你們兩個龜兒子還在這裡內鬥。”
黃一刀聽完後坐下,揮手讓手下收起腰刀,把刀噹啷一聲扔到地上,氣呼呼的坐下飲酒,不時狠狠的瞪那個血屠夫一眼。
徐青飛對周圍人拱手道:“今日大夥都來了,咱老子尋你們來,不是來打架喝酒的,皇帝如今派了幾萬人把我們堵在這川蜀盆地中出不去,川蜀這噠就巴掌大一塊,日後該往哪裡去,老子剛才接到上師的指示,給你們說一下。”
黃一刀目光掃過四周,一看沒有那些討厭的和尚,低聲說道:“我們為什麼要一直聽那和尚的………”
“閉嘴!”不等黃一刀將話說完,徐青飛一聲爆喝。
“矮熊他們是怎麼死的你是不是忘記了?”徐青飛罵道。
黃一刀再不敢說話。
只是眾流寇頭子此時都無精打采,事到如今他們都有些後悔,當初當山賊或者響馬,日子過得多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