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這裡,反正也幫不上什麼忙。
“不必。”他還沒有脆弱到這種地步!深吸口氣,冰寒的冷氣竄入他的身體,胸腔冷得似乎被徹底凍住,連帶著,那些悲傷和痛苦,也化作了無形。
他微微垂下頭,棺材裡,是一具沒有生命體徵的屍體,臉色蒼白如紙,相對平凡的面容,不含任何表情,身上穿著一件華貴且複雜的服飾,彷彿他只是睡著了,而非離開了人世。
棺材中的人,正是風瑾墨從小看到大的弟弟——風瑾涼。
他峻拔的身軀僵硬得如同一塊化石,瞳孔猛縮,上官若愚好像聽到了一種骨頭髮出的咯咯碎響。
定眼一看,只見他的衣袖竟在微微顫抖,她搖搖頭,重重拍了拍風瑾墨的肩膀,以一種格外平靜卻又異常沉重的口氣說道:“逝者已矣,活著的人,唯一能夠做的,是為他找到真正的兇手,讓他在九泉之下能夠瞑目。”
眼無力的閉上,那些翻騰不息的情緒,在她冷靜的安慰中,逐漸平息,“你想怎麼做?”
“把屍體挪出去是肯定不行了,”說到這裡,她忍不住幽怨的瞪一眼旁邊冷得直抖的刑部侍郎,你妹!要不是他們莫名其妙把屍體冰封,她至於這麼為難嗎?這裡的溫度絕對有零下攝氏度,擦!在這種極寒的地方驗屍,對她來說不僅是考驗,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侍郎被她瞪得莫名其妙,完全不懂,她的敵意和不滿是從什麼地方來的,這一路上,貌似他沒得罪這位姑娘吧?
“所以?”風瑾墨似乎聽出了她的潛臺詞,卻有些不敢相信。
“所以,只能在這裡辦事。”攤攤手,她說得十分無奈,“我需要一個人替我做記錄,把我待會兒說的話全部記下來,方便查閱,另外,之前驗屍的仵作,是怎麼說的?得出了什麼結論?”
“仵作聲稱,使臣大人是被匕首刺中,失血過多身亡,兇器已經找到,兇徒也已經被關押。”侍郎恭敬的回話,不敢有任何的隱瞞。
上官若愚點點頭,然後繼續等。
侍郎茫然的眨眨眼睛,她也跟著眨了眨,兩人好像是在眉目傳情。
“繼續啊。”上官若愚催促道,擦!他眼睛抽筋了嗎?
“已經完了啊。”侍郎說得極其無辜。
“就這樣?”臥槽!這是驗屍報告?騙鬼吧?要是這麼簡潔的報告都能成立,當年,她的畢業論文需要改二十三遍,熬整整七天的通宵嗎?
手掌無力的遮住自己的臉蛋,啊啊啊,為毛她現在忽然覺得,當初為了拿到畢業證通宵達旦的自己,蠢斃了呢?
早知道,她不如早點穿越,在這兒還能混口飯吃。
她身上似乎有濃濃的黑氣正在散發出來,可在場的兩人,卻沒有誰知道,她這副深受打擊的樣子,是為了什麼。
“太子殿下?”侍郎只能將疑惑的目光轉向風瑾墨,希望能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咳,她偶爾會這樣。”總不能說他也不知道真實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