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主子的貼身丫鬟前來找到奴才,吩咐了這件事。”說完,他低垂下頭,臉上已無半分血色:“奴才自知行動失敗,此番必死,可奴才請求二皇妃,拜託您,救救奴才的家人!他們是無辜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求您不論如何也要救他們一命。”
他強撐著一口氣,衝著上官若愚大力磕頭。
她嘆了口氣:“你的家人很安全。”
“什麼?”陳良生頓時愣了,不明白她為何會這麼說。
“他們沒有被你的主子抓走,而是在我手裡,放心,我不會對他們不利,我要的,僅僅是你開口說出背後主謀。”她低垂下眼瞼,解釋道,方才,她示意夜月在暗中搶先九門士兵一步,找到陳良生的家,偽造出他家人被幕後主謀殺害的假象,為的,是逼迫陳良生開口,供出他效忠的人究竟是誰。
如今目的達到,她沒有必要再欺瞞他。
陳良生仿若被雷劈般,完全傻了,嘴唇顫抖著,面如死灰。
他都做了什麼?後悔!鋪天蓋地的悔恨,如同潮水將他淹沒,“哇。”
一口黑血噴出,他兩眼一翻,竟氣得暈厥過去。
上官若愚搖頭嘆息,“五弟,事實你也聽到,你說,這事我該怎麼辦?”
“殺人償命。”南宮無憂淡淡道,言簡意賅的四個字,卻讓南宮歸霸心頭一冷。
“二哥,不可!”那人畢竟是三哥的側妃,若是真要把人收監,恐怕會引來無數麻煩,“只憑一個奴才的指認,就要問罪,這於理不合!或許他說的是假的,是故意陷害三嫂。”
他強行辯解,這種可能性太低,這人方才的表現,分明已是崩潰,在崩潰的狀態中,他說謊的機率,低得完全可以忽略。
“五弟,若是我有辦法確定他所言是真是假呢?”上官若愚勾唇輕笑,眼眸中閃爍著睿智的微光。
南宮歸霸微微一愣,咬牙道:“二嫂,請你以大局為重。”
她既然能設下連環計,逼迫這人現身,又施計讓他開口供出主謀,他毫不懷疑,她能做到證實此人的話是真是假。
若是假的,倒也罷了,可若是真的,後果不堪設想!
“大局?你是想說,有人買兇刺殺我,而我還要大度的原諒她?選擇息事寧人?五弟,你確定嗎?”上官若愚涼涼的笑了,眸光愈發冰冷,話裡的嘲弄南宮歸霸不是聽不出來,可他別無選擇。
如軍人般筆挺的背脊,此刻微微彎下,他站起身,朝著上官若愚拱手行禮,高昂的頭顱,低垂著,“二嫂,請你以大局為重。”
“……”上官若愚不怒反笑,“五弟,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啊,怎麼的,只因為她是三弟的側妃,家世龐大,所以我就得吃下這個悶虧?連追究的權利也被剝奪?”
南宮歸霸一言不發,依舊保持著行禮的動作,大有她不答應,他就不起來的架勢。
“你若不願探究,無妨,我親自去找三弟,問他討要說法。”薄唇微啟,一句話,卻讓南宮歸霸頓時驚住。
二哥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沒錯,這件事的確委屈了二嫂,但以他們倆的身份和地位,與三哥正面衝突,弊大於利。
二嫂魯莽,連二哥如今也衝動到沒有理智了嗎?
“無人能欺負她,即便是我的手足。”他斬釘截鐵的說道,平靜的黑眸,決絕如斯,語調鄭重,毫無任何轉圜的餘地。
“二哥……”南宮歸霸喃喃喚了一聲,心情頗為複雜,這件事不好辦,一個不討好,說不定二哥和三哥就會因此撕破臉,徹底槓上。
昔日,三哥欺辱二哥,想方設法羞辱他,可二哥都忍了,但如今,他不認為二哥還會隱忍,為了二嫂,即便是同三哥為敵,他也在所不惜。
南宮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