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瑾墨聽得嘴角直抽,“這麼說他不僅不該埋怨你的見死不救,反而還得感激你咯?”
怎麼任何事到了她這兒,總能有另一種說法?她這顛倒是非黑白的能力,也是絕了。
“我做好事從來不奢求別人的回報。”上官若愚理直氣壯的說道,說得那叫一個底氣十足。
風瑾墨再次慶幸,那位苦逼的大臣沒有跟上來,否則,再聽到她這番話,北海只怕得多一名被活活氣死的朝廷命官了。
“孃親孃親,你說剛才那位大叔真的會寫書信嗎?”上官玲用力擠到他們倆中間,把人給隔開,哼,她才不要給孃親和漂亮哥哥發展感情的機會呢。
“會,一定會。”她重重點頭。
“為毛?”如果是她,才不會那麼笨的寫這麼多字呢。
“笨蛋,孃親說會,就一定有孃親的道理。”上官白賞了她一枚爆慄,“幹嘛要向你解釋?說了你也聽不明白。”
“老哥,不許對人家動手動腳,人家遲早有一天會被你給打笨的。”上官玲抱著腦袋,撅著嘴嘟嚷起來。
“放心吧,你本來就夠笨的,不會變得更笨。”他頂著一張面癱臉,無情的吐槽道,絲毫沒有理會自家蠢妹妹那顆脆弱的玻璃心。
風瑾墨好整以暇的睨著這一家三口鬥嘴的日常,心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是隱隱有些羨慕,有些渴望。
“皇上。”艾青石路盡頭,一座巍峨的殿宇下方,風王一席華貴繁瑣的龍袍,靜靜站在長廊前沿,居高臨下的看著,從那條寬敞的石路前方,有說有笑走來的四人,一雙內斂光華的桃花眼,此刻靜默無光,略顯黯淡。
在他身後,已年過半百的總管太監李全,擔憂的喚了一聲:“這裡風大,皇上還是加件衣裳,以免感染上風寒。”
“你相信那對孩子非太子的子嗣嗎?”風王輕聲問道,他從未見過太子如此輕鬆、愜意的一面。
記憶裡,自從八歲那年後,他的太子,再未在自己面前流露過任何的真實,除了劍拔弩張,便只剩下不著調的邪肆。
“……”李全不敢說話,這話不是他可以接的。
“罷了,朕怎會拿這種問題來問你一個奴才?”複雜的情緒轉瞬即逝,下一秒,他又恢復了一個帝王該有的風範,好似剛才的失神,僅僅是李全一人的幻覺,“擺架,回寢宮。”
“嗻。”帝王移駕,無數侍衛將龍攆緊密包圍,盛大的排場,遠遠的,就被風瑾墨看在了眼中。
一抹嘲諷的暗光閃過他的眼底,就連臉上那抹真實的淺笑,好似也多了幾分憤世嫉俗的味道。
“嘿,那是你爹?”上官若愚指著前方隱隱若現的明黃色龍攆,低聲問道。
說起來,她還從未聽說過任何有關北海國這位帝王的傳言。
當然,這也和她鮮少關注除南商外,其他兩國的習慣有關。
“是啊,那位便是這北海之主,孤的父皇。”風瑾墨似笑非笑的說道,銀色羽冠下,青絲隨風飛揚,可這話聽上去,卻好似多了幾分道不明的味道。
上官若愚瞅了他幾眼,癟癟嘴,沒有多問,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更何況,他生活的環境,還是在皇宮。
對於別人的秘密,她還是少知道的好,好奇心害死貓這個道理,她太清楚不過。
她的沉默,反而讓風瑾墨略感意外,眉梢一挑,俊朗的眉宇,似有一股濃濃的邪魅之氣正在凝聚:“你不問?”
“問啥?”她佯裝茫然的反問。
“呵。”他搖搖頭,這個女人,果然夠特別!若是換做旁人,只怕會為自己方才一瞬間外露的情緒,大做文章,只有她,會以沉默的方式,來選擇不去揭開他心頭那道傷口。
上官若愚要是知道,他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