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宮女臉色蒼白的搖搖頭,“那南商帝真是可惡至極!竟破壞聯盟條約,發起戰爭!”
她的心態,與沙興國內的百姓一樣,對南宮無憂恨得咬牙切齒。
話剛說出口,她驀地反應過來,貌似眼前這位,還頂著南商皇后的頭銜,膝蓋頓時軟了下去,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奴婢失言,請公主恕罪。”
“你沒說錯。”上官若愚無力的靠著木椅,神色有些恍惚,似怒,似諷刺,“他的確可惡。”
那人是瘋了嗎?他可知,這麼做,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即使從未看見過冷兵器時代的戰爭,但她親眼見到過,戰爭是什麼樣的。
那是血流成河的慘狀,是無數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是人間慘劇!
為什麼!為什麼!
雙眸裡滿是不解的質問,是沉痛的恨意。
“孃親。”上官白擔憂的喚了一聲。
宮女悄悄退出殿堂,她知道這事與公主無關,但她也知道,宮中已經開始有人認定,是公主將災難帶來了沙興。
“我沒事。”她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你們先吃飯,我出去一趟。”
她得去找表哥,得弄清楚,現在的局勢究竟如何!
“孃親,等等人家。”上官玲火速將碗裡最後一口米飯吞進肚子,從木椅上跳下來,抓起盤中雞腿,追了上去。
上官白也在後邊跟著,寸步不離。
她一路從公主府走到御書房,路上,不斷有充滿惡意的目光,朝她刺來,但總在她回頭去看時,這些視線又通通消失無蹤。
“孃親,好像有人在看咱們誒。”上官玲一邊咬著手裡的雞腿,一邊說道。
“嗯。”她淡淡應了一聲,眉心始終緊皺著。
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她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更猜不透,那人心裡的想法。
還是說,他就是為了征戰天下,為了霸業,才會選擇在這個時間點開戰?
真是諷刺啊,本該是她最熟知,最瞭解的人,她卻彷彿霧裡看花,看不透,也猜不透。
失去血色的唇角緩緩揚起一抹自嘲的笑。
那笑,看得上官白一陣揪心。
來到御書房,她被房外的護衛攔下,在這些人身上,再也找不到前幾日的恭敬,那若隱若現的敵意,瞞不過上官若愚的眼睛。
“請公主止步,這裡是宮中重地,沒有皇上旨意,任何人不得隨便進出。”侍衛一板一眼的說道,嗓音冰冷,儼然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上官玲不高興的撅起嘴巴,什麼嘛,她經常跑來找帥哥哥,怎麼沒人攔下她?
剛想開口好好同這人說說道理,誰想,竟被上官白一把捂住嘴。
“你少給孃親添亂。”這個時候,她乖乖的什麼也不做,他就阿彌陀佛了。
“嗚嗚嗚。”上官玲瞪大眼睛,她啥時候給孃親添過亂?老哥這是汙衊!
“勞煩大人通傳一聲,我有要事,要見皇上。”上官若愚一臉嚴肅,說得很是鄭重。
她必須要弄清楚,這個訊息是不是真的!
侍衛冷冷的盯了她一眼,然後才道:“皇上正在與諸位大臣議事。”
這是拒絕?
若按照往常,她鐵定得好好同他理論,但現下,除了忍耐,她別無選擇。
“好,那我就等皇上議事完畢再進去!”說完,她提起裙襬,一屁。股坐在了御書房外的臺階上,而上官白和上官玲也學著她的動作,坐在她的身邊。
一家三口,如同雕塑般,排排坐著。
周遭護衛看得各種凌亂,這種時候,她難道不該敗興而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