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的熱氣燻蒸著漠語妝好看的眉眼,那濃濃密實的睫羽上,聚了一圈微小的白色水霧。
濛濛溼溼的,看不清眉梢掩映下的墨色眸子裡在思考些什麼。
安靜,淡雅,寧美的如一尊雕刻精緻的白玉美人,花瓷一般高貴,尊怡,威嚴。
冷雨寒收回目光,暗暗擔憂起長生和步落的未來。
那兩個男子,怎麼每次犯事都碰見漠語妝?倒楣的運氣?
“語、語妝,算、算了吧!”
咯進面板裡的,是一塊方形鐵片,很像給馬騎釘蹄子的類似東西,上面無毒,只是皮肉傷,冷雨寒覺得,休息幾日就好,沒必要懲罰的那麼嚴重。
“煙兒千金之軀,凰家貴體,打仗流血,無法避免,平時因照顧不周受傷?煙兒認為,語妝有什麼理由不去追究?”
水霧垂下一滴,砸在桌面上,漠語妝飲茶入口,好涼!
“語妝,他們是不想吵醒本王才……”
“過程再怎麼美好,也抵不過錯誤的結局!區區幾板子,權當教訓了。”
打斷冷雨寒的話,漠語妝走到塌前,看著冷雨寒包好的背,蹙額。
“嗯。語妝,本王想回趟皇都!”
算是妥協,冷雨寒知道自己一向敵不過漠語妝,他能聽自己一句勸,已經是最大的讓步。
“煙兒想去看看夜洛涼?”
最近,女皇與夜洛涼的事情在民間鬧得沸沸揚揚,幽堂傳來的密報裡,多是被女皇刻意傳出皇宮的美好假像,實際上的具體事情呢?只有當事人才清楚。
夜洛涼與冷雨寒之間的妻夫事實,漠語妝在去暄昭求醫的路上就已知曉,知曉後的感覺如何?
五味交集,煩亂不已。
漠語妝當時曾迷惑的問過木紅雪一句話,“我的女人,是不是有點花心?”
木紅雪尷尬的躲開漠語妝的視線,結結巴巴的回道“沒、沒。”
然後,迅速逃之夭夭,留下漠語妝一個人,孤獨的,寂寞的,看著船艙裡的燭火。
回憶著當初那股尋不出原因的滋味,漠語妝沒有聽清冷雨寒的回答。腳步不自覺的邁出屋門,漠語妝的心,分外苦澀。
☆、你想殺我?
愛一個人,很容易,可要與別人共同分享著那個愛的人,很難。
而且,需要分享的數量,還不止是一個?
想要獨自擁有的心越來越強烈,漠語妝知道,那種感覺,叫嫉妒。
嫉妒所有陪在女人身邊的男子,嫉妒女人對那些男人露出的每一個笑容。嫉妒那一雙雙撫摸在女人嬌柔肢體上的男人的手,嫉妒那一張張吻在女人肌膚上的男人的唇。
是瘋了麼?為什麼要如此在意?自己的國家,女人掌盤的天下,本來,就該如此,不是麼?
痛苦的糾結思緒,漠語妝漫無目的的走著,不期然,竟踏進楚千楓的屋院。
“奴婢見過漠王夫,王夫福安!”
伺候在屋內的鶊兒見到漠語妝一臉淡漠的走進屋子,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寒人的冷氣,護主的心,情急的靠近楚千楓的床塌。
“退下!”
面無表情的坐在塌上,漠語妝推開鶊兒小小的身體,態度強硬。
“王、王爺沒來嗎?”
鶊兒向後退了兩步,望向屋外,那裡,並沒有女人的身影。
“退下!”
血眸,泛起淺淺的紅波,漠語妝重複的吩咐著,目光,定在楚千楓煞白的俊美容顏上。
“是、是王夫!”
快速欠身行禮,鶊兒拔腿就跑,心中焦急的如火焚燒。要快點!要快點!找不到王爺,主子、主子的命或許就沒了啊!
小小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