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卻是那位病病歪歪的苦情女張三小姐,聽名字……難道她們是姐妹?
那便難怪張含露這般態度對她了。
可林福兒心裡的疑惑不減:這張含露又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份的?
果然是一個疑團套著一個疑團啊。
她微揚著光潔的下巴,以女王的姿態進入,又以女王的姿態緩緩走出。
不過林福兒冷眼瞧她出來過後就一個靜靜地呆坐在角落裡啥話也不說了。估計也是個受了刺激的可憐人。
木六六進去的時候也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
這時,林福兒突然有了個不小的發現。因為她冷眼看到鐵芭蕉目送著木六六一路進去,嘴裡雖一言不發,可分明滿眼皆是不捨的深情——誰來告訴她這倆丫頭咋回事兒?是姐妹情深還是基情四射?
不同於旁人,木六六走出來的時候是笑著的,不是強顏歡笑,而是發自肺腑的歡笑。
林福兒悄悄地看見鐵芭蕉長舒了一口氣。
真愛啊。
她是最後一個進去的。
林福兒深吸一口氣,踏著沉穩剛健的步子,每一步都好像征戰沙場的女王,每一步都讓她回憶起穿著高跟鞋高調出席商會的場景。
因為她知道,腳下的每一步,都是屬於她的路。
除了院長蕭潛,屋裡還坐著四位夫子。
憤世嫉俗看的曾老夫子,這是一位耳朵不太好使的老頭子,細細看著好像還有青光眼,玻璃體也有些渾濁。
風/流倜儻不輸王詹的楊夫子,生著一雙狹長的桃花眼,大冬天的還拿著一把摺扇裝酷。不過他的名字倒是讓福兒樂了很久,楊伯虎。
渾身肌肉的武夫子。大光頭,眼睛比牛眼睛還大,一臉兇惡的樣子,看著就有些蠻。
最後一位竟是罕見的女夫子,估計是特意為女弟子準備的。說是女夫子,其實就是個慈眉善目的老嬤嬤,姓容,大家都禮貌地管她叫容嬤嬤。
“林福兒見過蕭院長,見過各位夫子。”她並未施女子之禮,而是男子一般拱了拱手。
這一動作看得蕭潛很是滿意。
原本福兒的穿著打扮也合了他們的意,今天在外頭又為孟曉寒仗義執言,加上這個學生之禮,於是在座的幾位夫子對她都比較滿意。
“林福兒是嗎?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楊伯虎眯起桃花眼上下打量著她,看著風/流卻不下/流。
林福兒微微頷首,淡笑道:“夫子請說。”
楊伯虎桃花眼流波,笑道:“今有雉(雞)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雉兔各幾何?”
咦?這不是小學奧數題嗎?
福兒想了想,答道:“有二十三隻雞,十二隻兔。”
“你是如何得知?”楊伯虎顯然非常驚訝。他用此題可難倒了不少英雄好漢才子佳人,怎的如今一個小丫頭便能隨口解了出來?
“假如雞與兔子都抬起兩隻腳,那麼就剩下二十四隻腳,而這個時候雞是屁股坐在地上,地上也只有兔子的腳,而且每隻兔子有兩隻腳在地上,所以就有十二隻兔子,於是便有二十三隻雞。”
“天才,天才啊!”楊伯虎驚歎道。
蕭潛捋了捋鬍子,笑著點頭道:“此女不凡哪。”
福兒臉蛋紅紅地謙虛起來:“夫子真是說笑了,這只是一時的運氣罷了。”
曾老夫子卻有些不喜,沒別的緣故,只因他一向看不慣楊伯虎,覺得他身為夫子卻行事輕浮,於是連帶著對福兒也喜歡不起來了:“這不過都是些投機取巧的旁門左道,依老夫看來,唯有孔孟方是正道。”
福兒心裡埋怨,神色卻絲毫不露,依然禮貌而客氣:“聆聽夫子聖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