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頁翻過,他深沉了嘆了口氣,甩手將手中信報甩到陳天和臉上。
而後緩緩起身凝望大堂外。
許山...
流星般崛起,又如流星般隱沒。
再次出現,依舊震盪天下。
李家村、契樓、光明會。
神府修士站臺,紫霄劍宗聯合,影殺殿入局。
以扶風洞府招標,引得混天域十幾家宗門大打出手,互相爭搶。
不像尋常宗門平穩提升,而是爆炸一樣的發展速度,快到讓所有人反應不及。
龍出大海...李家村早已經不是之前的李家村了。
陳相心中感慨良多。
回想上一次見到許山的場景,兩人還相差地位懸殊,對方還得求著自己,上門主動送出利益以求保全自身。
可從他失蹤到出現,以同樣的手段,連下重注。
不到一年的時間已經完全可以與他坐在一張桌子上平等對話了。
人的本質是社會關係的總和。
這句話在修真界依舊成立,這世界上雖有蓋壓一切勢力的絕世強者存在。
但這類強者往往已經脫離棋局,不屑於置身其中。
不在規則之內,不去幹擾規則,而是自尋大道。
許山透過化作連線節點,成功從螻蟻境跨越道友境晉升到了前輩境。
自身實力固然只有金丹,但他能撬動的力量已經不遜於任何一家強大的宗門。
陳相仍舊若有所思的看著堂外。
忽然大門推開,一道人影閃身進來,拜倒在陳相面前。
“三皇子與許山已從宅院中出來,兩人已經分別。”
“知道了。”陳相輕描淡寫的應了一聲,而後吩咐道,“備宴吧。”
那下屬點頭答應,起身向別處走去。
此刻,陳相身後的陳天和才緩過神,有些緊張的問道:“爺爺,您是要宴請何人?”
“許山。”
“他...您要去請他?您是想...”陳天和表情有些古怪。
陳相失落的瞥了他一眼:“不是老夫要請他,他自己會上門。至於你想的事以後不必再想了,老夫已經任由你們瞎折騰了那麼久,沒那個本事就自己老實點!”
“想跟許山斗,你還差得遠。”
“那許山也就只是個金丹修士罷了,不過是一些投機取巧的手段把自己跟其他人綁在一起,我覺得我未必...”
“只是個金丹修士?”陳相轉身向孫兒走去,目光定定的看著他,“他修煉速度有多快,戰力有多強,你也不是一點訊息不知道吧?你也是金丹修士,可統領北地近半天驕道子,你行嗎?你不行!”
“許山明白的道理,你不明白。許山能做的事,你不能做...你跟外面那些尋常修士沒什麼區別,一肚子算計,到處把別人作為假想敵...難成氣候。”
陳天和不忿道:“我算計?誰不是在算計!許山沒算計?”
“他不一樣...許山這個人心裡只有自己,他沒把任何人當做敵手,這就是他高明的地方。換做是你,手持地階六品功法,你有氣魄送出去麼?”
陳天和一時語塞。
“你沒有,天下絕大多數人都沒有。這跟許山的自我不一樣,他們是自私狹隘,以他人為壁壘,生怕旁人強過自己,把自己禁錮於方寸之間。”
“等你能像老夫一樣掌控一個國家你就明白了。”
“庸俗的修士就像一群互相撕咬的野狗,許山是頭善於團結的狼。你覺得...你斗的過這條餓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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