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後縮,她怕了,怕極了。
現在知道怕了,晚了,做錯事的孩子,受了罰才會乖的。聞柒招招手:“小籠包,給她灌下去。”
一聲剛完,門窗一搖,少年憑空般立在了聞柒身側,生得極是秀氣精緻。
右相家的慕言公子,輕功早已登峰造極了。
慕言看聞柒,蹙眉,紋絲不動,他不願意碰別人。
“不碰?”
慕言點頭。
聞柒嘴角一抽:“好吧。”走過去,蹲下,抬起東陵鳶的下巴,嘎吱一聲,卸下來了,抬頭看慕言小籠包,“這下可以灌吧。”
東陵鳶張著嘴眼巴巴地瞪著冒火的眼睛,疼得哼哼唧唧。
慕言端起杯子,灌了下去,走回聞柒身側,邀功似的喊:“聞柒。”
聞柒摸摸他的肩:“乖,幹得好,回去給你做小籠包。”
一如既往地,慕小籠包對小籠包愛得很專注。他一聽眼睛就亮了,連點頭:“好。”微微一頓,又說,“然後。”
這猛藥也下了,聞柒很好奇,東陵鳶忍不忍得住。她想了一下:“扔進名伶坊,等到她叫不出聲了,再放出來。”
名伶坊,乃燕都最大的青樓,就聞柒的眼光來看,那裡玩得口味最重。這樣東陵鳶還忍得住?看吧,聞柒良民,沒逼人家。
慕言皺眉:“不想。”
聞柒放軟了語氣:“聽話,你輕功好,一般人看不住她。”哄騙,“回頭姐姐給你做好多好多小籠包。”
慕言沉著眼,似乎努力在思考,片刻,抬頭:“好。”
他對小籠包到底是愛得有多深沉啊?
聞柒飛吻一個:“麼麼噠。”
慕言低頭,隱約可看見耳垂紅了,一言不發,默默地將東陵鳶抗起來,走出去。
害羞了?聞柒感嘆:“這孩子。”
“他不是孩子,你別與他親近。”
秦宓的聲音,隨著風從窗外吹來。
聞柒轉身,大開的紙窗外,秦宓一身白衣籠在朦朧的月裡,好看得花了她的眼,她走到窗邊,撐著下巴趴在窗上,衝著秦宓眨眼:“怎麼來了?”
秦宓說:“接你。”一扇窗,一分兩邊,他微微俯身,噙住聞柒的唇,吮了吮,說,“總不安分,以後不準丟下我。”
總是這樣,他獨守空閨,她偷偷摸摸,是他太慣著她了。
聞柒笑得眼都眯成了月牙,小手摸著秦宓的臉:“這張臉,我哪敢牽出來溜,我啊,巴不得把你藏起來,誰也不給看。”她態度正經,耳提面命地說,“何況,這行宮裡,豺狼虎豹多著呢,你看隔壁屋那個。”眉毛一挑,她嘴都笑彎了,“戰況了得啊。”
隔壁那屋,是東陵芷的居室。
所謂的戰況了得,細聽的話,隱隱傳來男女歡愛時動情的細語,想必那情蠱正烈著。對此,聞柒聽得不亦樂乎。
一雙涼涼的手,捂住了聞柒的耳朵,秦宓擺著一張俊臉:“不準聽。”別的男人,他不喜歡她聽。
聞柒很乖巧,聽話地點頭:“好,我不聽。”睫毛忽閃,她仰頭湊近秦宓,問,“不如我們去看看?”
秦宓一時無話了。
聞柒伸手勾住秦宓的脖子,整個人趴到窗外掛在秦宓身上,撒嬌說軟話:“爺,我們去觀戰吧。”說著,還蹭了蹭。
如此風情,是美人計,秦宓最吃不得這一套,沉吟著,別開臉,很堅決:“不好。”
聞柒磨蹭:“小宓宓。”唇在秦宓脖間作亂。
秦宓身子微微僵了一下,捧住聞柒的臉,嗓音低沉乾啞:“回去。”他俯身,貼著聞柒的耳邊,只說,“我們自己做。”
做什麼?聞柒邪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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