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過去拉過那人的胳膊號了下脈:“沒大事,都是皮外傷。”說完又檢查了一下此人的胳膊,“果然胳膊斷了。下手夠狠。”
“我先拿酒來給他擦擦傷口?”看這個人臉上的傷,恐怕不先消毒一下是不行了。有的地方都黑乎乎的了。
邢翊鴻點頭:“我去找幾根棍子把他胳膊固定住。”
經過小兩口的清洗傷口上藥包紮固定,這個人總算是看起來不那麼嚇人了。至少人模樣已經瞧出來了。
其實這個人一直沒有昏迷,只是連疼帶怕又累又恨,突然見到有人出手相救,一時間散了力氣。現在緩了一會兒,已經有力氣回答王爺的問題了。
對宮曉詠來說,這個叫陳志海的人所經歷的事實在是足夠狗血。
事情是這樣的。陳志海就是本地人。生活在向海村。祖上開始就靠出海打魚為生,到了他這輩兒,家裡有四艘外海的漁船,在他們周圍這幾個以捕魚為主的村子,算是富裕人家。
自小陳志海就跟同村的一個姑娘訂了親。因為是一起長大的,兩個人感情自幼就很好。可沒想到就在三年前,他們剛要準備成親的時候。那姑娘就被一個濟遠府城來遊玩的少爺羔子看上了。幾次追求不成竟然上門提親。被姑娘家人拒絕之後,這貨直接就把姑娘給搶走了。結果自然沒有他法,那姑娘怕連累父母和心上人,也不敢自殺。只得委屈的無聲無息地當了那個少爺羔子的小妾。
有道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陳志海自然是不能幹的。於是怒髮衝冠,拎著刀去了那少爺家。說起來那家人也是陳志海的同行。不過不像陳志海是坐地戶,那貨是五年前跟著他的老子來到這邊安家落戶的。不但買了房子置了地,還收了二十幾艘漁船城裡了一個捕撈隊。專門搶佔最好的漁區,弄得周圍單獨捕魚的漁民怨聲載道。可人家做的是雖然喪良心,這海上漁區的事卻是官府管不了的,人們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這麼一來,兩下的仇加到了一起。陳志海簡直就是要去殺人的。結果如何看他現在的狀態就知道了,那家人有得是錢,做得出那麼多缺德事就自然有打手在家裡養活著。陳志海不但沒能見到那個仇敵,還被人打得吐了血。躺了半年才緩過來。
之後這兩年,陳志海一門心思都紮在了漁船上。家裡人和那姑娘家的雙親都心疼他,想要再給他說一個姑娘,他斷然拒絕。他並沒有說非那姑娘不娶,卻也不想再談論什麼婚姻了。但實際上,他心裡知道,自己是真的只愛那姑娘的。他也打聽到,自己心上人生活得並不好。兩個人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對方在受苦,自己又怎麼能娶妻生子?別人會如何選擇他不知道,但他陳志海做不到。
今天這件事起因就是陳志海收到那姑娘的一封信,說是她受不了被那惡人的虐打,求陳志海救她一命,帶她離開。結果這專一專情的漢子就信了。可到了指定的地方才發現,那姑娘確實在,卻是被捆綁著堵住了嘴巴。他剛一上前,方才那六個人就出現了。對他是連打帶罵。還口口聲聲說是抓姦,要把他們倆抓住之後沉豬籠。他是想救心上人,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再留在那個地方對誰都不利。所以才逃了,而後就被兩個人所救。
到了這個時候,陳志海已經知道自己是被騙了。那封信根本不是心愛之人所寫。他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巧歌的字是自己教的,她認識得並沒有那麼多,怎麼可能寫得那麼連貫流暢。
“那你知不知他到底為何要陷害你?難道是這幾年你與那女子還有來往?”邢翊鴻問。
陳志海搖頭:“我哪裡肯壞她名節!再想我也沒有動過要去見她之心。便是她父母家,我也是去都不去的,只是託了旁人照顧。我想,這一定跟他家想要吞併附近所有漁船有關。”
聽到這個,王爺挑了下眉梢:“胃口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