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嚇人!
“你怎麼知道我折了花?”
“你車上有淤泥,還有荷香。”雲涯左右看看,皺眉,“花呢?”
屋裡陰沉沉的,都是暗色,沒看見哪怕一朵嫣紅若血的紅蓮。
“讓人帶進去了,甄寶玉。”
原來是老師的孫兒,雲涯也認識。幼年時,甄寶玉還曾侍讀皇宮,只不過比起枯燥苦讀,那白淨水嫩的小哥兒更愛風月詩樂。甄老爺子大概覺得這孫兒給他丟人,或者怕帶壞了皇子皇孫沒法交代,便沒再讓他進來過。
雲涯以為雲諾是運氣好恰巧撞見了甄寶玉,沒想到,雲諾只覺自己今天一直在走背字:“我沒遇見甄寶玉,我遇見的是北靜王。”
“然後?”姓薛的滷味鋪子開在這兒,水溶估計又是跑過來看熱鬧的。
“然後他卸了我的車輪子!”
“……”
雲諾很憤慨,真以為他樂意蹲在個破舊的酒館裡頭麼?他是在等府裡再次套車來接,當然還得派人過來將那死沉死沉的跛子馬車抬回去!
父皇被軟禁,果然就沒人再待見他,連個異姓王都敢如此“欺負”他。
雲涯覺得有點理解不能:“你、做了什麼?”
關鍵是雲諾覺得自己什麼都沒做……或許做了些不該的,賭氣似的哼兩聲,才老實交代:“我原先在老爺子家前頭那條巷子口等,正巧撞上北靜王從前頭過來,他說我杵在那裡不好,萬一被人認出來,老爺子一家都有麻煩……然後我就被他騙到這兒來了,再然後,大概是為了讓我不能再過去,他就卸了我的馬車。”
摘掉馬車一隻輪子……似乎真是簡單而有效的法子,尤其是用來對付雲諾。
“那甄寶玉呢?”該不會碰巧也與北靜王一道?
雲諾繼續翻白眼兒:“他把我騙到這裡,自己卻回去,番強進去把甄寶玉拎出來,又帶到我這裡,然後我就讓幫著把蓮花帶進去了。”
“……”
雲涯有點擔心,老師那麼大年紀,家裡青天白日地鬧飛賊,還是偷人的,別被嚇著了。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雲諾歪頭往外一看:“總算來了,讓他們套個車都這麼慢。”如果不是大夏天,他就乾脆走回去了。
可憐的侍衛們跑出了一身的汗,不是他們慢,而是旭王府離這兒實在有點兒遠;而且北靜王走的時候還囑咐,套車出來得注意避著些人,千萬別給認出來,給甄老爺子一家惹麻煩。
既然雲諾準備乖乖回家,雲涯也不再說什麼,又陪他繞了一圈旭王府,將他送回去才回宮。不像雲諾閒得發慌,可以在小酒館裡一坐就是半天,太子殿下可是政務繁忙,且有得忙著婚事,還得接著江南駐軍整治的訊息——皇帝陛下可以金口玉言,“這些都交給你全權處置”。
確實發現些各方勢力的滲透,但至今為止並未發現有過分的,只能暫且按兵不動。
……
再說黛玉那頭,她對所謂“薛家的滷味鋪”十分的好奇,正想哪天有空去拜望一番。誰知,當天下午滷味鋪便送來了些點心,說是薛郡君請林縣主嚐嚐的;然後,第二天,黛玉便氣勢洶洶地殺到了鋪子——寶姐姐,咱們來、算賬!
滷味鋪與薛家新租的小宅相距不遠,寶釵並不親自去鋪子,只在家裡,嗯,也是算賬。刑部的案子還在查,或多或少、或明或暗,總有些人“保護”她,寶釵閉門不出,也是不給別人惹麻煩。
見黛玉擰著張漂亮的臉兒,寶釵不由發笑:“昨晚的點心嚐了沒?”
黛玉“哼”了一聲,寶釵一嘆:“這是什麼模樣,莫不是、我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昨晚公主在我那裡!”剛好你送來點心,黛玉是咬牙切齒,“她說有菜無酒實屬遺憾,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