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過著平凡的生活嗎?
「歌兒。」他看著她,欲言又止。
「煜,怎麼了?」雲初蕊回眸,閻皇憂鬱的神情映入她的眼瞼。心緊了緊,她的手不自覺地爬上他的頰。總覺得他該是飛揚、睥睨一切的,憂傷的表情不適合他。
「沒有。」閻皇看著雲初蕊,如今的她如此的淡然。但卻依然心繫親人,讓她跟自己走。其實是自己的自私吧,那樣的話。即時她肯離開,必定也不開心。而他怎能讓心上之人不快樂呢?「我們趕路吧。」其實以他們的身手要用法術回杭州是輕而易舉的事,但他卻想陪著她。因為他明白只有現在她的眼裡、心裡才只有自己,一旦回了杭州。她的心裡、眼裡便不只有他了……
「好。」雲初蕊點頭,「過了這座山,離杭州便不遠了。」目光遠眺,彷彿看到爹爹、兄長們神情焦急,而弦亦擔憂痴望。
弦,想起相知的戀人。心裡陡然顫抖,她怎能忘卻現在已經有弦了呢?想起弦柔情的表情,她的心忍不住一柔。可是,側眸望著同樣深情凝望她的閻皇。感情的神經在糾結,煜要怎麼辦?兩個同樣深情為她的男子,一個是前世的至愛,一個是今生的眷戀。舍誰都難決擇,棄誰都是對對方的傷害……
翻滾的記憶,煜與弦的面容在腦海交替著。同樣的深情如海藻纏密,窒息。。。。
兩人各懷心思,前行。
行至山腳下,大片的農田在眼前。農田裡的農作物生機勃勃,交縱的徑邊,彎彎清池,荷花迎陽怒放。粉、白,交相爭豔。碧綠的荷葉如傘,貼心地遮住漸漸變得熾烈的陽光。
這樣的景色雖看過無數次,但現在的心情卻比以往來得更真切。雲初蕊淡然的雙眸有些迷濛,不畏懼頭頂上漸熾的陽光。就那麼望著那片美麗的荷田,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呼喚她一般。步子輕盈移走,人已在荷塘畔。清澈見底的水倒映著她曼妙的身影,一襲拽地長袍,黑髮飄飛與滿塘荷花相映,人比花嬌……
閻皇深情凝望,忽爾滿眼凝重。他似乎感覺有強大的邪氣向這邊縈繞,神經陡然緊繃。
「歌兒。」
雲初蕊半蹲的瞬間,心間一跳。一種強烈的不安感傳遞,在閻皇呼喚她的剎那,她已衣袂飄揚飛至他的身畔。
「有邪氣。」
「嗯。」閻皇點頭,狹長的單鳳眼微眯。
「哈哈哈……」
張揚的笑聲迴盪在空曠的田野,那尖銳的聲音像鋼絲聲劃過他們的耳膜。
雲初蕊、閻皇皺起眉,好難聽的聲音,簡直是折磨他們。
「出來。」閻皇冷冷喝道,邪氣濃重。但卻不像妖,也不像魔。到底是什麼傢伙?!
「喲,我不是在這嗎?」
依然是尖銳的聲音,荷塘清澈的水陡然向天噴灑而出。形成一丈多高的水柱,水柱在半空中化散,水滴四濺,宛如一朵天然的水花。碧綠的荷葉被濺上了水珠,或粉或白的荷花流了淚。
水潮散去,一襲黑衣的人影從荷塘飄出。如墨的黑袍掩住他的雙腿,濃密的黑髮遮住他的面目。除了黑暗還是黑暗,強烈的死亡氣息從他四周散發出來。他,絕對不是一般的妖物。
雲初蕊猜測著,清冷的目光掃過開得豔麗的荷花。一抹冷光在她眼底閃過,這人是利用這些美麗的荷花作壞事嗎?
「他不是妖,也不是魔。」彷彿聽到雲初蕊心底的想法,閻皇冷然道。他是主管妖魔界的王,手下若有這麼一號妖魔,怎會不知。雖然這人身上有很強的邪氣,甚至那腐敗的死亡氣息彷彿要把天地染黑。但他絕對不是妖魔,如果沒猜錯。他應該是三界之外的東西,擁有鬼的死亡氣息卻非鬼,人們把這類稱為半絕。
「非人非鬼非妖?」雲初蕊低沉,「半絕嗎?」半絕,傳說裡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