癢同學,這麼晚幹啥?讓他進來。我穿好衣服,下床來到客廳,看見周小凡頭髮亂亂的,穿得很隨便,坐在沙發的一個角上,木木的。
我問,小周,這麼晚了,有事呀?
周小凡咕嘰了半天,說,我想求你辦一件事。
我說,你說,我能辦的,一定幫忙,三癢的同學嘛,不是外人。
周小凡看看我,可憐巴巴地說,大姐,你能不能跟三癢說說,讓我跟她見一面,我有話跟她說。
我說,你們是同學,打電話直接跟她說不就行了,她快畢業了,又不忙。
周小凡嘆口氣說,我打了好多次,都說她不在,我去學校找她,她不見我,我等了兩天,我看見她了,她還躲著我。
我被周小凡的可憐打動了。我覺得三癢這樣做有點過份了,不能談戀愛,同學還是要處的。我說,你放心,明天我就打電話,我讓她約你。
周小凡說,謝謝大姐,打擾了。
我送周小凡出門,周小凡在門口站住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紙包,遞給我說,聽說你家添個孩子,這是給孩子買糖吃的。
周小凡這一招太突然,也太怪。我接不接他的紅包都不自然,但周小凡很執著,硬往我手裡塞,我一想,不管多少錢也是人家是一片心意,人情以後再還他,就收下了。
下樓的時候,周小凡說,我明天打電話給你吧。
我說,你知道我家的電話?
()
他說,我知道。
回到房間,關好門,我才想起來,周小凡說知道我們家的電話,他怎麼知道的?
章晨說,到你們醫院一問不就知道了。我一想也是。
周小凡的紅包裡有一百元錢。章晨說,這個人情早點還掉好,三癢不可能跟他談戀愛的。這個人情擔不起!
我問章晨,你覺得,這個周小凡人怎麼樣?
章晨說,說不好,有點怪怪的。
我說,好像是。
第二天,我給我媽打電話,沒敢跟我媽說周小凡要見三癢,讓我媽告訴三癢打個電話給我。快到中午的時候,周小凡打電話來了。我對周小凡說,電話還沒打通,你晚上再打過來吧。
三癢的電話是晚飯前才打過來的,說她下午跟同學去打網球了,沒來得及給我打電話。然後問我找她幹什麼,我把周小凡來的事跟她說了。三癢一聽很生氣,說這個人怎麼能這樣,我跟他說了多少回了,他還沒完沒了的!
我說,他找你幹什麼?
三癢說,找我傾訴,傾訴他在家裡多麼痛苦在單位多麼煩惱,白天多麼苦悶夜裡多麼寂寞。你說這誰受得了!我真不明白,他,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有點明白了,怪不得我和章晨都覺得他怪怪的。我說,不管怎麼說,你們同學,他要見你,就見吧。就當做一回好事,反正你馬上就要出國了。
三癢猶豫了一下,說,那好吧,他再找你,讓他下週二下午來學校見我吧。
三癢的電話剛掛,周小凡的電話就來了,我把三癢的話告訴他,周小凡很感激,我怕他稀裡糊塗地記錯了,又重複一遍,下個星期二下午。
周小凡興奮地說,記住了,下個星期二,12月28日。
放下電話,我查了一下日曆,下星期二就是1999年12月28日。看來周小凡對這件事太看重了!
激|情綁架
我和我姥爺、姥娘提前到省城的,章晨學校要搞千禧年的慶祝活動,作為分管學生處工作的副校長,他要安排好一些工作才能走。我說章晨對工作的熱情越來越高,對我和笑笑的熱情正在降溫。章晨毫不臉紅地說,誰讓我是副校長呢。
省城人好像對千禧年很感興趣,街上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