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聞爺孃喚女聲,但聞燕山胡騎鳴啾啾。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娘娘笨笨!”
節南將商花花一把抱過頭頂,和小傢伙眼對眼,“你才笨呢。小時候會背詩的神童長大都平庸,知道為什麼嗎?”
商花花氣鼓鼓,“花花不笨。”
“不笨你叫你自己花花啊!”拿花花當成魚,往往就成和魚妖對話了,“死記硬背有什麼用?你先生不想你比他聰明,故意往笨裡教你,你還樂呵樂呵的。你姐姐我一首詩都不背,從小就”魚肉鄉里?欺行霸市?打得劉家兄弟哇哇叫?
節南甩甩頭,“從小就跟著我師父闖天涯,實戰中出真知,懂不懂?”
商花花突然皺起眉毛皺起鼻子皺起嘴巴。
節南以為他這是要哭,“小祖宗,你不要一贏不過就哭。”小孩子的哭聲都是魔音!
“花花要跟著娘娘。”小傢伙卻沒哭,是思考之後作出了一個決定,“打打打!”
節南眯起了眼,放下商花花的小身板,看他滿地又走又滾,撞疼了也不哭,爬起來繼續東摸西摸。她當初住進雜物房,就是把屋子整個這麼摸了一遍,怕有什麼老鼠洞貓狗洞,結果讓花花學去了。但她不自我檢討,只想這娃是不是受了全家慘死的刺激,長得一點兒不像商師爺,腦瓜早慧得逆了天。
節南兀自坐了一會兒,對她爹留給她的空盒子一點頭緒也沒有,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有人拿走了盒子裡的東西。而且她越想越有可能,畢竟這東西在銀號放了多年,盒子還完好無損,已經很不錯。於是她把花花抱上桌,想要重新背起他,準備走了。
花花卻趴在桌上,胖手指頭指著盒子正面的雕畫,“黃黃的河,黑黑的山。”
節南看去一眼,那是用黃玉鑲成的河流,以及上了漆色的黑山,笑道,“木蘭辭裡的黃河黑山可不是指”心念一動,不由拿起盒子湊近看。
一直以為這盒子只是裝禮物用的,雖然看著就有她爹一貫的品味,明明可以憑古木和做工顯貴,非要鑲玉描金,變成俗到土裡去的物什。但經花花一指,節南忽然想到另一種可能。
會不會這盒子就是禮物?
盒子的紅木觸感沁涼,又極易染上體溫,四邊與底邊無接縫,取木心挖空製成,不僅用料奢侈,還對工藝的要求極高。
而後,節南發現盒蓋盒身上那些俗氣的玉飾和描金竟是後來加上去的,如果忽略不計,就能看出原來的盒子只有正面一幅雕畫,畫中的河流用黃玉鑲成。同時,必須看得很仔細,才能辨出紅山群中只有一座山上了黑漆。
手指摩挲過河畔那些極小卻精緻的屋舍街道,她笑呵呵抱起花花,親小傢伙的肉頰面,“旦辭黃河去,暮至黑山頭,原來是一幅地經。”
第424引 莫說私情
崔衍知和百里老將軍從比賽場地回來,就見林溫在會客堂裡,不知和什麼人說話,眉飛色舞。
百里老將軍笑道,“溫二郎笑得像朵花,難道來了嬌客?”
崔衍知眼裡疲倦,臉上卻強打精神,“咱們才來幾日,怎會有姑娘家找來?”說著話就走進了廳堂,看客人的背影還當真是個姑娘家,只是
駝背?
崔衍知突生一股不妙的熟悉感!
林溫招手,“衍知,快看誰來了!”
“駝背”姑娘一回頭,崔衍知覺得自己有了心理準備也沒用。
他聽到牙齒磨過的聲音,嘆息輕悄滑出嘴邊,還是難掩驚訝,“怎麼是你?”
還有她背上那團東西,他是領教過的,就不知她這回又從哪兒撿來一個小東西。
“駝背”姑娘桑節南笑得白牙閃閃,起身福禮,“桑六娘見過百里老將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