瞼上的妝掉了,你沒有化妝,所以很美。”他說這些話只想逗她開心。
她心上又是一陣緊縮,女為悅己者容,悅己者已經不在身邊了,她的美麗已沒有任何意義。
“你也住這裡?”他問。
“星石。”她回答。
這片木屋區的特色是它不以號碼來區分,每間木屋都有一個屬於它的名字。
“我住金石,是你的隔壁鄰居。”他笑了。
茉莉發覺這個男人笑起來很好看,有陽光的味道。
“真巧。”
“你一個人嗎!”他覺得這個女孩子很特別,不僅外表出色,氣質也很好,只是她的眼神很寂寞。
一定是受了某種程度的傷害,她才會這麼傷心吧!這樣的念頭,讓他有股想要好好保護她的衝動,他不要讓她再受傷。
茉莉不語,她的人生已經走進沙漠地帶,許多事她不想再對任何人說。
“我叫杜珩,一個自由攝影師,這星期都會留在這裡拍攝,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沒關係,我會盡到一個鄰居的情誼。”杜珩看出她並不想說及私人的事,所以也不再多問。
“謝謝你!”茉莉當然感受得到他的善意,她也不想拒絕這樣一雙溫暖的手,畢竟澎湖對她而言是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你還沒告訴我,要怎麼稱呼你。”
“茉莉。”
“茉莉花的茉莉?”他有點驚訝,這個名字和她的氣質還真像。
“對。”
“很適合你。”
茉莉回他一個淺淺的笑,子賢第一次見到她也是這樣說的,只是她不再是他的茉莉。
他們一起走回沙灘旁的木屋,杜珩輕輕地攬住她的肩,她沒有拒絕。雖然杜珩對她而言只是個陌生人,然而,他現在卻是她身旁惟一的溫暖。
杜珩,他只是一朵飄浮的雲,一年四季,從這個島飛到那個島,從這個國家飛到那個國家,沒有一個地方是他永遠的停泊港。
也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留住過他。
杜珩租了一輛吉普車,方便於載運他的攝影器材,那些是他身上惟一的家當,也是他吃飯的工具。
他一個人到哪兒都是這樣,一套價值不菲的攝影器材,二、三條穿得泛白的牛仔褲,幾件厚薄不同的T恤,一件較薄的外套和一件厚厚的羽毛衣。就這樣一個人乾淨利落地走遍天下,過著瀟灑自在的生活。
“我可以跟你同行嗎?”
他要出發前,茉莉急急忙忙地換上一身的“便裝”跟上。
杜珩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點點頭。他拍攝的旅程從沒有帶過女人同行,這是一個意外,他也無法拒絕這個意外,因為她看起來確實很需要人陪伴她。
“我要去攀巖,你可以嗎?”他的嘴角噙著一抹惡作劇的笑容。
“我可以在下面幫你加油。”怕他後悔似的,她急忙跳上他的車。
杜珩搖搖頭,女人真是多變的動物,剛剛還一副嬌柔惹人憐愛的模樣,現在倒像一隻活蹦亂跳的兔子。
“你坐好,我不喜歡開慢車。”他壞壞地說。
“沒關係,聽說澎湖沒什麼紅綠燈,你儘管飆車,我不介意。”她已經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事了。
若杜珩告訴她,他現在要把車子直接衝進海里,她眉頭也不會皺一下的。
“哈哈哈!你的膽子還不小嘛!”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
“膽小就不會跟你出來了。”她喃喃地說。
“說得也是。”他覺得這個女人有一股豁出去的灑脫。
茉莉已經決定讓過去的自己徹底地死掉,往後的她將是一個無牽無掛的單身貴族,失去愛情,她想擁有一片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