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奴僕。”比起前呼後擁,遊憑聲一個人更自在。
銀杏急得咣咣又是兩個響頭:“我不做奴僕,給您做、做……做隨從!”
遊憑聲:“……區別在哪?”
銀杏嚅囁著說不出話。
看在這幾個叩頭的份上,遊憑聲從袖中掏出一個玉簡扔在他懷裡。“這是正統的修煉功法,你從現在開始練,還來得及紮實築基。不久後你會有機會離開這裡,自去重尋出路吧。”
銀杏不知所措地抱住玉簡,眼眶慢慢漲紅:“這麼珍貴的東西……您真的不需要手下嗎?我什麼都願做,不會的,我可以學。”
銀杏很小的時候就被關進醉豔天,對外界的記憶幾近於無。在來找遊憑聲之前他做了許久心理準備,一心只想跟隨對方,被拒絕後既失落,又充滿不安。
一副被拋棄的可憐表情。
遊憑聲默然片刻,開口:“做我的人並不容易,你確定嗎?”
“確定!我確定!”銀杏的目光瞬間點亮。
一枚藥丸落在他手上。銀杏立即拿起,遲疑問:“吃下這個,您就願意讓我跟隨嗎?”
“我很少有多餘的好心,最後提醒你一句,沒有任何後悔餘地。”遊憑聲淡淡道,“吃下去,你的命就屬於我,想背叛,只有死。”
銀杏抿了抿唇,下定決心道:“奴心甘情願。”
“不必自稱奴,也別叫我主子。”遊憑聲等他仰頭吃下藥丸,說:“你是木火雙靈根,適合煉丹,出去之後去南靈拜個丹修門派。”
南靈洲有十萬大山,靈植靈物繁盛,故多丹修醫修。銀杏聽說過,但從沒想過自己能一個人去闖蕩。
“我自己去?不跟著主子、您嗎……?”他略帶焦急地咬住唇,“而且,我被採補過很多次,底子已經不穩了。”
“我見過許多比你更悽慘的爐鼎,他們大多數自暴自棄、壽盡而亡,但也有人盡力收集天材地寶,將自己一點一點修養回去。如果你能順利投入煉丹師門下,修養好便只是時間問題。”
“我身邊不缺伺候的人,更不需菟絲花。”遊憑聲手指支著下頜,目光平靜落在他身上,“但在未來,會需要一個出色的煉丹師。”
“如果您需要的話……我會變得對您有用的。”銀杏仰望著他,清麗柔弱的面孔慢慢多出一絲堅毅。
“不錯,有成事的樣子了。”遊憑聲輕笑一聲,諧謔道:“據說煉丹師比任何修士都賺錢,煉丹宗師的身價高到離譜。說不定到時會是我去投奔你,要靠你養呢?”
他這種人……也能養主子嗎?銀杏握緊拳頭,忽覺前途光明,渾身充滿幹勁。
天邊最後一絲光輝漸漸收斂,醉豔天短暫的白日匆忙過去。
夜裡,夜堯再次潛入地牢。看著身邊另一道影子,他忽然覺得很奇妙,原本計劃裡不會帶上禾雀,發現對方的真實身份後,卻自然而然演變成兩人並肩同行,明明對方表露出的修為從來沒變過。
潛行片刻,夜堯嘆了一口氣:“說真的,過去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會偽裝的人。或許該好好感謝你?經此一役,我委實增長了不少閱歷。”
他說得很誠懇,“感謝”兩個字卻莫名有點兒嘲諷。
遊憑聲反嘲回去:“夜晚會引發你的多愁善感嗎?”
夜堯一本正經說:“夜裡不會,但身邊的人會。”
遊憑聲面無表情離了他三米遠。
禁地被闖過一次後,府主震怒,巡邏增了一批又一批,但這對輕車熟路的兩人沒什麼影響。
這一次進入禁制之前,夜堯不僅事先佈置好消音陣,還拿出一瓶無色無味的藥液,撒在身上以掩蓋氣味。
遊憑聲讓他倒了點兒在手上,抬手抹在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