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不能讓它吐出來,要不然你再折一朵?”
“好吧。”夜堯咕噥一句,重新去摘花了。
顧明鶴正想嘲笑他在一條蛇手下吃癟,目光忽然定在了黑蛇身上。
那條蛇細長、漆黑,看起來只是一條最普通不過的靈獸,不知為何,他看著黑蛇,腦中卻好像閃過了什麼影子。
“你們說什麼?”正在顧明鶴狐疑思索的時候,不遠處傳來玉鈞崖的聲音。
玉鈞崖目光驚愕,像是被人突然打了一悶棍一樣,露出了猝不及防的神色。
“噓,玉師弟你小點兒聲啊!”湊在他身邊私語的兩個同門忙緊張地推了他一下,有些訕訕。
玉鈞崖被推得輕晃了一下,身體卻異常僵硬。
——他剛才從師兄和師姐口中聽到了一個訊息。
這位向來沉穩的師弟露出了從未有過的表情,顧明鶴疑惑地看著他,正要問詢,就聽到夜堯哼笑了一聲。
“前輩,你們……”玉鈞崖愣愣看向遊憑聲和夜堯。
夜堯笑眯眯衝他晃了一下手,像是打招呼,又像是在昭告什麼既定的現實。
“怎麼?”遊憑聲問。
“抱歉,我只是……有些吃驚。前輩不用管我。”玉鈞崖心裡微亂,低聲說完,沉默地低下頭。
低頭的前一刻,顧明鶴甚至感覺自己看到了他稍顯狼狽的表情。
不是吧,玉鈞崖這反應是什麼意思?顧明鶴心裡一跳。
夜堯也就罷了,他本就交遊甚廣,認識誰都不稀奇。玉鈞崖到底是怎麼和這個神秘的散修扯上這般……一看就不簡單的關係的?
顧明鶴見鬼一樣的目光看了看夜堯,又看看玉鈞崖,簡直開始頭疼。
“師弟,你沒事吧?”分享訊息給他的師姐輕輕又推了推玉鈞崖。
“我沒事。”玉鈞崖搖頭。
“沒事……沒事就好。”師姐乾巴巴道。
氣氛莫名凝滯,她感覺自己好像闖了什麼禍,和師兄對視一眼,悄悄離了數米遠。
前輩這樣冷淡的人……也會有這般親密的人嗎?
玉鈞崖一聲不吭,垂下的目光溢位茫然。
毋庸置疑,
() 前輩是他最為尊重敬慕的人,是黑暗裡第一眼看到的最明亮的熹光。
數次被施以援手的時候,他心底曾經升起暗喜——他對前輩來說應該是有些不同的吧?
但最後他既沒能拜前輩為師,也沒有資格跟隨對方。
……他其實什麼都算不上,甚至從未知曉這位“禾雀”前輩的真實身份。
如果前輩對所有人一視同仁,一直這般冷淡也就罷了,可事實告訴他,有一個人對他來說如此特別。
像沉入了粘稠的沼澤,玉鈞崖幾乎要有些嫉妒夜堯了。
他抬起頭,目光對上了夜堯平靜的視線,那視線如有穿透力一般,彷彿能看清他心底一切見不得人的想法。
但夜堯沒露出任何得意或嘲笑的神色,只是與他對視片刻就移開視線。
夜師兄也是好人。
玉鈞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蒙上陰影的思緒。
無論如何,前輩就是前輩,不管發生什麼……他都不該懷著晦暗心情去想對方。
遊憑聲淡淡瞥了玉鈞崖一眼,視線落回夜堯身上。
剛才還十分介意的模樣,現在事情倒像是已經從他腦子裡略了過去,夜堯正垂眼端詳著手裡一塊銀白色的東西。
遊憑聲本來也沒把事情放在心上,懶懶合上了眼。
“我用這塊材料給你雕一張面具怎麼樣?”夜堯湊到他耳邊說。
“你會附符文嗎?”普通的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