佬談話,不管他們在說什麼,能跟兩位元嬰同席已經讓人頗覺與有榮焉。
結果一轉眼,就看到虞美人又來。
師兄:“……”
看來虞美人病得不輕。
……
上首,府主努力尋找話題,討好道:“說起來,遊憑聲那廝死得著實太過輕易了。”
眾所周知,婪厭跟魔尊遊憑聲極其不對付,只是礙於對方威懾沒有公開對抗,度厄教從未替他治下的碧幽宮賣過命。
據傳,曾有一次眾魔君被遊憑聲召至碧幽宮,相談結束後五位離去,唯獨婪厭一個留下。
沒人知道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但有不少魔修親眼看到婪厭離開碧幽宮時唇邊染血,身軀踉蹌,定然是被遊憑聲重傷。
婪厭道:“你想說什麼?”
這一聲問句像是鼓勵,府主立即誇誇其談:“自爆這死法太短暫了,只是一瞬間的苦楚。要我說,應該將遊憑聲抓住,割開他的頭皮灌入水銀,將他的面板整個脫下來,畢竟他那副皮囊還是不錯的……哦,對了,還有。”
婪厭身後亦步亦趨跟著一隻行屍。這屍傀平日一動不動,但只要有人對婪厭不利,便會立時替主人清除敵人。
府主悄悄看了一眼屍傀,按捺住心底忌憚,咧嘴笑道:“或是以您的秘法直接將他製成屍傀,留在身邊隨意驅使……”
府主說得很興奮。他認為這個話題絕不會出錯,不僅投其所好,他本身也喜歡多講。
出乎意料的是,婪厭並沒有同他聊,而是陰陰看了他一眼。
他的表情很奇怪,唇動了動,仰頭一口喝盡杯中酒液。
這一眼看得府主頭皮發麻,不知自己哪裡惹惱了對方。
沒有人不忌憚毒修。有時落在他們手裡會比死還要可怕。
“喝酒,喝酒!”府主連忙也舉起酒杯。
……
“這酒不錯。”下首處,夜堯又問:“要不要嚐嚐?”
“來一杯。”
桌上只有一個人的酒杯。夜堯眨眨眼:“你介不介意……”
遊憑聲:“不介意。”
啊,真的這麼回了。
夜堯轉了轉手裡酒杯,將酒倒滿,向身後送。
師兄:“……”
你乾脆叫他也坐下來一起吃得了!
座上,府主討好許久不得要領,終於決定說到正題:“不瞞教主,我要贈您的禮物正在這大殿裡。”
婪厭隨他所指方向看去。
府主回頭一指,指尖抖了抖。
只見一身紅裙的虞美人瀟瀟灑灑吃著菜,左手繞到身後,另一端,一截細白的手臂從柱子後面伸出,正將手裡的酒杯遞給她。
府主:“……”
他唇角抽搐道:“那是劣徒、劣徒不懂事,怪我,怪我平日裡太嬌慣她……”
“你說的禮物是她?”婪厭的神色不辨喜怒。
見他主動問起,府主精神一振,以為他感興趣:“沒錯,她是純陰之體,絕不亞於當年的遊憑聲!”
純陰之體千年難遇,是所有心術不正者夢寐以求的絕世爐鼎。
卻見婪厭笑了笑,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沒人告訴過你嗎?我最厭惡的,就是爐鼎向我獻媚。”
“更何況……和遊憑聲比?”他一字一句冷冷道:“她也配?”
府主臉色大變。婪厭說完這句話,竟毫不猶豫地向虞美人出手!
怎麼會有人捨得殺純陰之體?府主立即站起,“不要”二字未等衝出口,下一秒,眼前人的攻勢卻忽然頓住。
不知為何,婪厭緩緩將手收了回去。與此同時,他站了起來,眼底亮得驚人,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