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害人,拿去就是。”
“閣下心胸寬廣。”遊憑聲注視他片刻,淡淡一笑。
薛霖聽出他的默許,只覺自己從來沒這麼高興過。他小心翼翼將書卷裝好,答應拓印好之後一定第一時間送給他一份。
遊憑聲掃過棺中傷痕累累的屍骨,目光描摹著每一道傷痕,彷彿能透過這些古老的痕跡再現萬年前某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屍體肩臂收緊,指骨攏在
() 胸口,生前最後一秒將秘籍塞進了胸前血洞裡。
薛霖恭敬收斂屍骨,忽聽身邊人問:“朱元道君是怎麼死的?”
薛霖愣了愣,“他中的是劍傷,用劍的人很多,骨上很難細究傷口細節。總不會脫離與人搶奪機緣、或是遇見強大仇敵……?”
“你有沒有想過。”遊憑聲說:“衡蕪在動念把他放到陣眼之前,他還活著嗎?”
他話語不多,說話時語調不急不緩,聲調也不高。這種慢條斯理的聲音總是格外清晰流入聽者的耳朵裡。
薛霖忽然不寒而慄。
“你是說這些屍體不是衡蕪道君撿來的,而是他親手殺的?!”
“不,甚至用的不是屍體,師祖他——”薛霖喃喃自語,腦中浮現出一個景象:瀕死的朱元道君被釘入棺材,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傳承秘籍塞進胸口裡,黑暗吞噬了他所有呼喚,一切力量都被陣眼吸乾流盡……
“你想到什麼?”
“師祖……不,這些屍體裡面……”薛霖低聲道:“會不會有人活著就被關進棺材裡?”
佇立在旁的棺材板被遊憑聲掀翻。“棺板背面連抓痕都沒有,至少裡面的人沒醒來過。”他回憶了一下,說:“之前的棺板背面也沒有任何痕跡。看來衡蕪還沒有這麼喪心病狂。”
薛霖鬆了一口氣。
他擰緊眉,面露凝重,“希望一切只是猜測。衡蕪道君若真的為了佈陣親手斬殺正道修士,豈不是入了魔道?可他不是已經殺了荀樂,難道戀上魔修的那一刻便註定被蠱惑心智……?”
“那就要問他自己了。”遊憑聲平淡道,“等到把他的棺材板也掀開,自然知曉。”
薛霖這才想起來,身邊這位也是魔修,還是個身份絕對不俗的大魔修!
“咳,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與夜堯一定不會步他們後塵。”他誠懇道。
“沒話說可以不說。”
聽起來簡直是大fg。遊憑聲睨他一眼,壓根兒不想理他。
……
倒數第四處陣眼。
“終於不是正道修士了,這一具應該魔修的屍骨。”薛霖觀察後得出結論。
遊憑聲掃視著骨骼上的道統痕跡,說:“她的肋骨比常人要少兩根,修煉陰蓮宗有種功法會造成這種後果。”
“你殺過陰蓮宗的人,看過他們的骨頭?”薛霖十分好奇。
遊憑聲懶懶道:“你猜?”
他銀白色的面具上,點點魔晶如細碎星子,似霧似幻,神秘莫測而危險至極。
迷人眼的朦朧幻霧迎面吹來,薛霖捂著跳動的心臟呻吟一聲。“好可怕。我是不是應該離你遠點兒?”
遊憑聲:“用我送你一程嗎?”
“不急,不急……”薛霖笑笑,優雅做了個“請”的動作。
萬年前,魔道有一大派名喚怒蓮閣,後來分裂,其中最大一支就演化成陰蓮宗,可以說是陰蓮宗的前身。
“看來此人就是怒蓮閣閣主幹晁。”
遊憑聲正要收起棺材裡的東西,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隆隆威壓!
來人現身飛快,遊憑聲神識感應到的那一刻,一道身影已經飛速放大在眼前。
“小輩,你尋到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