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琰說：&ldo;這章總年輕時必是個風流花司令。你看直到現在，嘴上說自己老了老了，數起青島市裡的淑女名媛來，就像班主任數自己班上的三好生一樣，瞭如指掌。&rdo;

談方玉說：&ldo;你沒聽他們房副總說，他是東方歌舞團的大拿，美女4s店的老闆。就象我們開古玩店的，這市裡那家那戶藏著什麼寶貝，說起來也如數家珍。&rdo;

袁琰說：&ldo;你們男人是不是都花心，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喜歡那個？&rdo;

談方玉說：&ldo;怎麼會？事業心，愛情觀，都因人而異。你看同樣著名原子物理學家，鄧稼先為國獻生在所不惜，楊振寧捨不得個人利益也就罷了，還要做作姿態，人品就差了。我們搞美術的，終生孜孜不倦，追求完美的卻是大有人在。最近見一奇石，被我一眼看透風化皮，實為美玉無瑕。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靠神眷顧。我將用畢生精力去雕琢，碾一尊東方女神嫦娥娘娘，一輩子膜拜，一輩子呵護。我有信心，這個可人兒絕對能與那西方引以為傲的斷臂維娜斯1媲美。&rdo;

袁琰先是不接嘴，後來忽然開口：&ldo;牽強附會。讚揚有事業心的，批評無愛國心的，怎麼扯得上自己，你想表白什麼心？&rdo;

談方玉不回答。

車子開到一處街心花園門口，談方玉停車下去，在路邊售貨亭買了二瓶礦泉水。袁琰也跟了過來，她接過水，信步進入園內，一邊喝水一邊對談方玉說：&ldo;我剛剛體會到，古時候做公主做格格的真好。&rdo;

談方玉說：&ldo;怎麼呢？&rdo;

袁琰說：&ldo;我只有一個跟班，已經省心得不得了。她們每人都有一大群，一個個爭著替主子分憂，那不得舒服死啊。&rdo;走到糙坪中心，坐在地上，倒在糙上躺平了身子，嘴裡哼哼：&ldo;亂花漸欲迷人眼，淺糙才能沒馬蹄。這糙真軟。&rdo;

談方玉說：&ldo;好。公主睡了，跟班也睡一會。&rdo;就在袁琰腳邊躺下。

袁琰說：&ldo;你睡哪兒啊？老遠的幹什麼？&rdo;

談方玉說：&ldo;難道跟班可以和公主睡一頭啊？&rdo;

袁琰抬起身子，兩手撐在身後，說：&ldo;威脅我？算了，我不睡了。談方玉，我問你，剛才章總說了，全青島的小美美都在追著趕著要嫁你，你怎麼甘願給一個有夫之婦做跟班？&rdo;說著又倒了下去。

談方玉躺著不動：&ldo;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禪心已作沾泥絮，莫向春風舞鷓鴣。啊？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誰是有夫之婦？&rdo;

過了好長時間，袁琰又說：&ldo;我反正已向你說明白了。到時跟班都沒得做了，竹籃打水，別說我言之不預。&rdo;

談方玉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ldo;你知道我們中醫治病方略嗎？望、聞、問、切，辨證施治。&rdo;

袁琰說：&ldo;知道，我們上過課。中醫怎麼成你的了？&rdo;

談方玉說：&ldo;我已經對病家做瞭望和聞，問麼就免了，它們也不會說話。就剩切了，就是要搭脈，摸一摸。&rdo;

袁琰說：&ldo;你給誰治病？&rdo;

談方玉說：&ldo;公主的一雙纖足。&rdo;談方玉正在看她的腳，腳面雪白，形瘦而不露筋骨，皮白而愈顯滑膩，輪廓的每一處都是流線型，自然、舒緩、流暢。足底、腳趾和後跟都是肉紅色的。他想不通，走了二十年的路，怎麼會和嬰兒一樣粉嫩。

袁琰又抬起身來，才發現自己那雙皮涼鞋不知何時已掉落一隻。談方玉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