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站起身來，燭火將她瘦小的身影拉得孤單、蕭條，三人裡她活得最灑脫，可她也不是沒有心、沒有肺，“你不必和我說對不起…”。

“銀他喜歡你…”，眸中浮出艱澀的淚光，“我們認識這麼久以來，其實我真希望你們能在一起的，銀也很孤單，那日，他在城門口等我，說你和二王爺在一起，他一個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所以才會選擇來保護我…，那個時候我心裡就像有把刀子在鑽，如果…如果你不能和他在一起，那我就算一輩子做朋友陪著他，或者幫他找個真正心儀的女子，也不能讓他孤孤單單…”。

殤鶯回頭望著她眼底的淚光，含淚淺笑，“你能為銀這樣難過，我想他也滿足了”。

“鶯，你怎麼能這麼說，銀是我們生死與共的朋友”，笑嫣異常複雜的看著她，她應該比自己更難接受才對不是嗎，為何…。

“銀死了，我很難過，真的很難過，我們三人中也就我最小，從小他就像個大哥哥一樣保護我，我闖了什麼禍都是由他承擔，可是笑嫣，你以為我夜鶯當真是活的沒心沒肺之人嗎”，鶯仰起小臉，有手指擦了擦眼睛，哽咽道：“笑嫣，我告訴你，我也喜歡過他，十年前我就很喜歡他，我也以為他心裡也是有我的，直到後來我才明白他心裡其實是有其他人的，所以我才每天假裝活的很開心，讓你們一點也覺察不出來，讓他少點內疚，我之所以和夜錦玉一去十年也是想忘掉從前的事…”。

“銀他喜歡的不是你…”，笑嫣呆了呆，“那銀心底的人是誰，從小到大，他接觸最多的人就是…”。

“轟”，腦袋像是閃過一道驚天地雷，從前的一歷歷一幕幕浮了上來，“難道——”。

“他接觸最多的人就是我和你”，鶯突然釋然微笑了，“可不是我…”。

不是她，那就是她自己了。

笑嫣腦袋一陣暈眩，手指撐在床榻上，絕美的臉色雪白雪白，“這——這怎麼可能”？她一向自詡心細如塵，銀喜歡她，她怎麼一點都察覺不出來。

“你不是以為他喜歡我嗎，你一心都想著成全我們了”，鶯坐在她旁邊又擦了擦自己的淚，“我想他是想陪著你吧，以你的性格要是知道他喜歡你，一定會想著法子讓他遠離你、冷淡他，我想他只要能陪著你就夠了，我本來不想將這一切告訴你的，可是他愛了你那麼久，銀九歲就和我們在一起，他這輩子就愛過你一個人，我不想讓他就這樣死得不明不白，我覺得他其實也是很想告訴你他喜歡你的，可他怕給你帶來負擔，可我要說，我不希望他的感情你一輩子不知道，你可以不愛他的，可你不要忘掉他，這輩子都不要”。

他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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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抓住胸口的衣襟，笑嫣全身冒出了熱汗。

可再仔細想起來，的確是如此的，鶯說的一點都沒錯，每次她有危險的時候，他總是第一時間出現在她身邊。

因為她覺得他喜歡鶯，自然而然的覺得那一切都是因為合作和朋友的關係。

她錯了，錯的離譜了，一個那麼愛她的人在她身邊生活了二十多年，她怎麼到今天才發現。

“皇上，您現在不能進去——”。

“朕就要進去，笑嫣——”，夜錦玉一把撥開門口的侍衛，衝了進去，本就安靜的帳內頓時更安靜下來。

兩個女人溼潤的目光都像他投來，銳氣忽的收斂起來，反而有點侷促不安了。

“笑嫣，我——”。

“你能不能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笑嫣輕輕的說了一句，語氣平淡，像是在和陌生人說話般。

夜錦玉如受重創，吶吶道：“笑嫣，你別這樣，我擔心你，我要是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我當初死都不會帶銀去，我也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