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說著無顏的孤寂。

“朕去看看”，夜胤羽強逼著自己折身，和宮女一起離開了。

膳單薄的身影緩緩蹲倒在花叢裡，悲慼的眼淚終於隱忍不住的落了下來。

她在街上潦倒的受讓欺負的時候沒有流過淚，訓練時受盡苦處時沒有掉過一滴淚，無數次深受重傷時更不曾哭過，這一刻卻難受的流淚了。

從她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從她懂事之時，從她第一次學會殺人之時就不可救藥愛上的男子，終歸是徒留了一場空夢。

朦朧的感情因為那句懷孕被摧毀的乾乾淨淨，如果他不曾說過只有心愛之人才能為他生下孩子，也許她就不會有那麼大的期望，就算別的女人有了他的孩子，她或許也會選擇默默忍受的去愛，但——原來任何人總是在不斷的想要得到更多，想要渴望的幸福能更美滿，而這是他永遠也改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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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躲在不遠處大樹後面的視線，直到花園裡那道身影恍恍惚惚的離去後，才慢慢從樹後面走出來。

發生了什麼事，她看起來很不開心很不開心，第一次他覺得她那麼的脆弱，好像一股風就能將她吹走。

“喂——”，身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將他下了一跳。

“在偷看什麼呢”？八公主漂亮的臉蛋笑嘻嘻的放大在他面前，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哦，原來如此，你真是夠傻的，看自己王妃也要偷偷摸摸的，我說你是不是越活越幼稚，喜歡她就光明正大走過去就是的”。

“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我的心情”，夜錦玉懊惱的扯著自己的頭髮，“她出事的時候，我發誓以後都會好好保護她，可是看到她傷重的快要死去的模樣時，我的心就好痛，我覺得自己真的好沒用，她是我的王妃，可我卻讓她因為我差點死掉了，我根本就沒辦法好好保護她，也許——也許她不做我的王妃會更好——啊，好痛——你幹嘛打我”，夜錦玉揉著腦袋憤怒的瞪向身旁下毒手的女人。

“我說你腦袋是不是豆腐渣做的”，指尖毫不客氣的啜在他腦門上，“是個男人的話犯了錯就要知錯能改，你這不是悔改，只是逃避，我告訴你，一個連自己都信不過的男人是不會有女人喜歡的，她既然為了你差點連命都沒有，你更應該好好補償她才是，人家好心賠上心命的去救你，你卻故意冷漠人家，你說說她心裡會怎麼想”？

夜錦玉被她罵的懵懵懂懂，“一定——會很傷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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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

“沒什麼可是了，哎呀，我約了你皇姐打馬吊，先走了，你慢慢想吧”，夜揉舞揮一揮衣袖，留下他一個人快速走了。

“會很難受嗎——”，花園裡，夜錦玉一個人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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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笑嫣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錦雲宮的，只隱約感覺身體越來越不對勁，到了晚上全身熱騰起來，腦袋也混沌起來。

突然覺得很累，躺在床榻上也沒叫人進來，也許當人到心灰意冷的時候，心想就這樣死了也無所謂。

到了下半夜，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人在照料自己，一直有股朦朧的味道籠罩在她鼻翼間，就像讓她難以忘懷的一夜，海棠花的味道…。

她笑，她哭，她推拒，在夢裡放縱自己吵鬧了許多回，直到真的累了才失去了意識熟睡了。

清晨醒轉時，恍如一場夢，昨日難過的心情卻輕鬆了許多。

手臂撐著床榻坐起來，一塊熟悉的手絹從被褥上滑落下來，上面兩隻杜鵑刺進了她的雙眼。

手指觸控著撿了起來，她記得——記得有個傻瓜說它像麻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