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將我帶走撫養了好幾年的姥姥。
我有些埋怨的問她,既然知道我出馬了,為什麼不能來看看我。我說話的聲音是帶著哭腔的,我並不是真正的怪她,只是像小時候一樣,有些委屈的跟她撒嬌。姥姥還是跟以前一樣,沉默了半天后,跟我說“你已經長大了,姥姥相信你能行”。
我能聽出她刻意掩飾的咳嗽,不知道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要問我這輩子最敬佩的人是誰,我一定毫不猶豫的說出是我姥姥。聽我媽說,我姥爺完全就是個知識分子,在生產隊一天掙不了半個公分的那種。姥爺一股火沒壓住,跳了牡丹江。姥姥那個時候靠著賣冰棒養活孩子們,甚至精神一度有些失常。終於所有孩子都長大了,舅舅婚姻不幸福,姥姥也一個人在外面單過。我媽和小姨曾經想把姥姥接到身邊,她卻無論如何都不肯。
小的時候姥姥給我的印象是威嚴的,那個時候她讓我背的東西,無論我多麼牴觸都不敢不背。在我不知不覺中,十年的時光匆匆而過,我才發現,她是扮演了母親又扮演了父親的角色。她怕慣壞了我,所以要像父親一樣嚴厲。卻總是在寒冷的冬夜,將我練武的鞋放在爐子上烤乾後,又偷偷的將我的腳放在懷裡給我溫暖。就是這個為我遮風擋雨的女人,現在是不是已經老的滿臉皺紋了呢?
整個通話的過程中,都是我一個人在講述,講述我出馬的過程,講述我交了個女朋友叫寶兒,講述我這段時間以來的生活。當姥姥聽到我和我爸在一起喝酒的時候,她在那邊笑著連說了三個好。結束通話電話後,我發現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面······
我發誓,我一定要混出個樣兒來。姥姥之所以到現在都一個人在外面單過,我知道她是看兒女們混的都不如意,不想做他們的累贅。我希望透過我的努力,能拼搏出一個報答她的機會。眼瞅就要開學了,等再放假,無論如何我也要去看看她。
日子在我每天的打坐與誦讀真言中匆匆流過,我多希望時間的步伐能再慢一些,但是該來的終歸是要來的。寶兒要去瀋陽報道了,我起大早來到了火車站,火車是凌晨五點的,鳴笛的聲音、報站員的聲音,與送站人群的聲音沸揚而吵雜,離別的思緒跟這個時間一樣。沒有太陽的普照,寒冷而傷感。
寶兒她爸手裡大包小裹的拎著很多東西,身邊不遠處還有一箇中年女人眼眶通紅,估計應該是寶兒的媽媽吧。她的同學和親人來了不少,這些人一個個都是眼眶通紅依依不捨。讓我沒想到的是林菲也來了,她打扮的和我們當初認識她的時候不一樣了,燙著最近很時髦的髮型,身上的衣服看起來也是某種我不認識的小名牌兒。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反而沒有當初好看了,應該是少了些質樸多了些風塵吧。
林菲紅著眼睛跟寶兒說著話,都是感謝當初我和寶兒救她的事情。我沒有細聽,因為我現在的心裡亂糟糟的,又慌張又不捨。我不知道我在怕什麼,彷彿是她此刻從我眼前消失,就再也不會出現了一般。我從小到大是最怕失去的,因為我擁有的本來就不多······
所有人都一一道別後,終於到我了。我和寶兒拉著手看著對方,但卻誰也說不出話來。因為兩人的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誰先開口都會控制不住哽咽。
最後還是寶兒先說話了,她對著我笑了一下,笑的很燦爛,眼中卻閃著淚花。她跟我說:“喲喲喲,小哥兒你這是幹啥啊?別那麼沒出息好不好,我在瀋陽等你,別忘了咱倆的約定,我還等著你來找我呢。”
我想笑卻沒笑出來,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你放心,我沒忘。
雖然我心裡很想挽留,但是當乘務員催促的時候,我還是放開了手。寶兒上車前身子頓了頓卻沒有回頭,火車關門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她肩膀在聳動著。她並沒有出現在車窗前,我知道,她是不想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