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劉氏的話意,顧二柱提了後天要招待趙家一事,話趕話的說起了趙老三今日還提到一件事。 之前去府城帶給趙老三的幾款蠟燭,經過趙家自用或是送人,得出了紅色的香型蠟燭最受歡迎的結果。 周半夏點頭以示知曉,且能理解,產品新穎,香氣持久,不擔心不受市場歡迎,關鍵還是在於制香的香料。 如今她已經在儘量囤積雞舌香、檀香、沉香、茅香、甘松、藿香葉、薄荷、白芷、白附子等香料藥材。 即使花兒。 除了鮮花受季節影響,不便運輸,不利於囤積等等因素以外,能制香的各種乾花也在儘量囤積中。 但,要想擴大香型產品產量,接下來還要去真定府,短期內製香坊也只能滿足翻了兩倍產量的香胰子。 周半夏想了想自己按照傳統工藝炮製法的制香坊。 切、搗、碾、磨的切制粉碎的第一道流程倒不是什麼必須要提防的工藝,但蒸、煮、炒、炙、炮、焙以及水飛,因每道工序必須要掌控火候,新增不同輔料,乃是至關重要的保密環節,短期內確實是急不得。 雖說每道工序都已經分開了,也捏了這些工序的僕役賣身契,但時日暫短,等這批人熟手了最快也要三兩月。 三兩月之後倒是可以以老帶新,再添置第一批可信人手,除了擴大產量,還能開發生產其它新型香型。 “蠟燭目前就讓他們先提煉蠟油,還是等等吧,等六郎哥考完院試回來,到時候再生產如何,爹?” 顧二柱自然是無異議,老兒媳凡事能以老兒子科考為主,他再是高興不過,只是擔心老兒媳手頭緊了不敢坦白。 畢竟胰子買賣看似賺得多,趙、高、錢,他們三家每回上家裡拉貨,最少近萬兩銀子,可花出去的也多。 不說作坊蓋好了花了多少銀兩,後面那莊園如今就還在整,光青磚瓦片,青石板石子沙子就付了老大一筆銀子。 還有木料,人工伙食呢,更別說那些沉香麝香啥的香料還貴死了,又花了五百兩銀子買了油紙加工方子。 除此,剛到家不止支付了她馬大爺收購油脂的一千兩銀子,不算讓她爹在前頭官道買了的一大片地,還在定州府買了莊子,真定府買了宅子和田莊,還買了一批人,預定了一大批慄米磚。 飯後,一家人移步到正廳喝茶,順道等待里正顧揚明,以及顧小姑顧玉玲兩口子到來籤契約之際,顧二柱想了想。 雖說兩個兒媳相處得很好,大的疼小的,小的讓著大的,但總體來說,還是小的最吃虧,不好養成理所當然。 小的越是生怕讓家裡人擔心,越是報喜不報憂,他這個當公爹的應該越是要讓大的明白小的不容易才對。 “咋了,一個個都不吭聲了?好吧,那你們就再聽我囉嗦兩句好了。我呢,別人是兒子給他老子爭氣,我是兩個兒子兩個兒媳都給我爭氣了。 走出去就沒人不說,活成我這樣子的全縣城都找不著一個。確實,爹心裡偷樂著呢,就像你們娘說的,睡著都笑醒了。” 一家人齊笑。 “在這裡呢,我先誇虎妞你了,你這個長媳呢,比我和你娘想象的還要好,咱們家能和和美美,你立了大功。” 馬珊被誇的羞紅了臉,連忙擺手,“我做的還不夠好,是爹孃你們護我疼我,是六郎三丫寶丫敬我讓我。” 顧二郎瞥了媳婦,笑而不語的靜等他爹下文。 “你們都是好孩子,說完了虎妞,我要說三丫了。爹要偏心了,你不能怪爹偏心你大嫂,你大嫂比你早進門是不?” “是。”周半夏知道她公爹在說笑,要論偏心,其實公公婆婆偏心她的,讓她回來作坊才開工就是最好的證明。 “在這裡,我就說你幾句了,是不是有麻煩都自個擔著不敢說?咱們是一家人,能有福同享,更能有難同當。 不是爹誇你大嫂有多好,你有啥難處,我和你娘幫不上你,你大嫂一準不會瞅著你不管,虎妞你說是不是?” “可不,咱爹說的沒錯,你就是太好強了。” “聽聽,這就是你嫡親的大嫂。爹幫你算了算,如今是不是手頭緊了,想賣頭面首飾週轉了?” “沒啊。”周半夏好像有點懂公爹接下來想說什麼了,但真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