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送走顧文軒,周半夏就停了找藉口躲進空間的今晚一個時辰繡活,轉悠到後院那間灶房繼續熬製皂液。 其實肥皂的製作工藝並不複雜,主要不管顧二柱兩口子,還是顧二郎小兩口總覺得這是周半夏的方子要避嫌。 在周半夏再三保證有把方子關鍵的一步給藏好了,這才連財嬸都安心帶兩個兒子一起來搭把手了。 一幫人正忙著。 守在門房的財叔就跑來說老院那邊八郎和九郎來喊顧老太摔倒了,嚇得一個個手忙腳亂的。 趕到老院。 唯有堂屋亮著燈。 進去一看。 滿滿一屋子人。 三撮人各佔一處。 上首顧老爺子皺著能夾死蚊子的眉頭,顧老太好好的站在雙手叉腰。 左邊小撮顧大郎媳婦坐椅子上低頭抱著肚子哎呦哎喲的叫著,邊上站著的小田氏攔在顧大郎身前。 右邊顧三郎媳婦也抱著肚子坐在一張長凳上,臉色不是很好看的咬著嘴唇,顧老四緊緊摟住顧三郎的腰。 中間是伸出兩胳膊擋著的顧老三,觀眾有圍著顧三郎媳婦的王氏方氏妯娌二人,以及揪著顧四郎袖子不放的方婉娘。 地上有碎碗、摔盤,筷子,鹹菜殘羹的撒著。 顧二柱見顧老太活蹦亂跳,罵人中氣十足,拎著的心立時落下了,大喊一聲,“放開,讓他們打!” “二哥你可算來了。” “二郎快來瞅瞅。” “咋回事?”顧二柱快步走到顧老太身邊,“嚇死人,啥話不好說,非你自個嗑著了。好好的,他們鬧啥?” “家門不幸啊。”顧老爺子繼續長吁短嘆搖頭,“一個個不讓一步,挨個有樣學樣了,愧對祖宗啊。” 又怪他帶頭了! 顧二柱權當沒聽見。 “大哥罵三哥,三嫂進來不知咋的被絆了一腳,大嫂說三嫂故意找茬就吵起來了,不知咋的連大哥三哥都打起來了。” 顧老四家的小甜寶用她以為很小聲很小聲的悄悄話給小寶丫解謎了,“咱爺爺罵三嫂,把三嫂肚子都罵疼了。” “那大嫂也被咱爺爺罵疼肚子啦?” 問的好,不愧是他寶貝妹妹! 顧二郎給顧三郎媳婦診了有一會兒的脈,又換了一手診脈,收回了手,不急不緩的朝顧三郎道喜。 喜脈。 他怕自己醫術不精,胎相好似有些不穩,最好去請他師父董大夫來一趟。 這笑面狐的大伯子,周半夏極力忍笑,將兩個被瞪眼的小姑娘給拉到一旁, “去叫了。”顧三郎回了句便拍了拍摟住他腰的顧老四,“老叔,我先扶我媳婦兒回屋裡躺著。” “好好好,親兄弟沒啥不能說的,不好動手,會傷和氣。大郎你也是,你是長兄,哪家妯娌沒吵過嘴,還瞎摻和上了。” 說著,顧老四不等顧大郎回話,便立馬轉身去顧老太身邊,“你說你氣啥,大嫂都有仨兒媳了,她還能不知咋教兒媳。 二郎,大郎媳婦是不是也有喜了?你們說,咋說你們好?往常都是知書達理的好孩子,咋就突然不懂事了。” 顧二郎同樣的沒有區別對待,給顧大郎媳婦診了一會兒的脈,又換了一手診脈,收回了手,皺眉不語。 “咋了?” “先等等。”讓我好好琢磨琢磨咋說合適,顧二郎搖頭,“這個呢,師父,我師父來了,快,師父,快來。” 董大夫沒好氣地斜了眼關門徒弟,邊快步來到顧大郎媳婦前面,粗魯抓起一手,搭脈,等了等,撒手。 “難怪我寶貝徒弟老半天了說不出個P,醫者父母心,分啥男女之別。無妨,來葵水了!”” 周半夏差點笑出聲。 丟死人了,馬珊瞥了眼一臉不敢置信嘟囔著什麼的大堂嫂,心想裝的真像! 又不是懷第一胎,兒女都有倆了,是不是有喜能不知! 三丫,快瞅瞅大郎,他又想要大袖子遮臉跑回屋了! “還有一個呢?” “裡頭。”顧二郎屁顛屁顛上前虛扶董大夫,“三郎,我師父來了。師父,裡頭的,我一準沒把錯脈。” 你就壞吧,硬是擋住了大郎回房,劉氏忍笑拉了拉兩個兒媳婦,喊了聲寶丫,又叫了一聲爹孃。 婆媳三人加上小寶丫齊齊朝上首行了個禮,見顧老太擺手,不等顧老爺子開口,利索退出了堂屋。 出來,劉氏自己先忍不住笑了,也是此時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