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郎聞言一怔之後橫了眼顧文軒,低頭伸手指地彈了彈自己身上長袍,拉了拉下襬,起身便利索下馬車。
顧文軒就覺得此舉莫名熟悉,隨顧二郎身後緊接著下馬車,待兩腳踩在地面上的時候突然心裡一動。
——彈彈身上莫須有灰塵,再拉拉好的,可不就是他有時不想廢話,懶得端茶送客,索性站起身要出門的樣子!
別說,時間還扣得剛剛好,剛剛好馬車停穩可以下去,比他高明多了,他站起身想要出門時還總有人阻攔了。
“急啥,咱家宅子又不會跑了。”顧文軒說笑著和顧二郎並肩同行往裡走的同時不忘回首給車伕打了個手勢。
示意對方只管去看王掌櫃此時在哪兒,可有空見面之後,他又朝向他兩兄弟行禮問好的門房點頭示意跟上。
“二爺,你和大爺進城不到一個時辰,對面趙管家來了,問老奴,你和大爺是不是回來了,老奴說還不知。
之後差不多一刻鐘,田管家也來了,這是田管家說奉他家大少爺之命給大爺和二爺你遞上的貼子。”
顧文軒邊慢走著,邊伸手接過門房雙手奉上的請柬翻開看一眼,便將之遞給身側顧二郎,“是今日申時。”
顧二郎都不知該說他傻弟弟料事如神,還是該誇田府大少爺倒會找時機,不早不晚剛好挑了今日申時。
這些人啊,還和他兩兄弟耍起心照不宣,好分贓的把戲了,顧二郎搖頭而笑,“要不派個人去對面走一趟”
顧文軒心知他大哥所說的對面,指的是斜面對趙家,問的是趙管家來問他兩兄弟可在這兒,現在要不要派個人回信。
完全可以。
“讓會明去。”
“也行。剛好讓去一趟趙家說一聲,再讓會明去找知明,知明這會兒也差不多辦完事情回來了。”
這話說的,到底有沒有聽出我為何讓會明去趙家顧二郎不由翻了個白眼,“之前那個機靈勁呢”
“我懂你意思。”不就擔心被人得知我此次本人也摻和了一把,有汙我讀書人的名聲,掩耳盜鈴了不是
顧文軒好笑搖頭,“咱真金白銀拿出去,又沒有強壓誰一頭,陷害誰的,更沒想少交半個賦稅,沒什麼不好見不得人。”
“就是隻怕你有這麼一位師兄,瞞不了多久。”
“無妨,誰被套上受賄貪墨罪名,他都不會。”
“有個郡主母親”
顧文軒不由失笑,伸頭挨近顧二郎,“主要還是他有個嫁妝比他郡主母親還多的媳婦,他可以真正無視阿堵物。
我這邊香胰子多少人想進貨,今年剛添上的兩家,其中一家就是他大嫂,是他媳婦看不上才交給他大嫂的。”
顧二郎發覺自己又一時不知說啥好了,他弟兩口子交往的都是啥人家,還有嫁妝多到看不上香胰子賺頭的。
要知道據他爹所說,趙三爺都是拿香胰子進價給翻了好幾番地賣出去,還賣得老搶手,老紅火了。
稍稍動一下腦子都可想而知賺頭有多大,不然趙三爺他們三家管事來拉貨哪會回回恨不得把倉庫都掏空了。
他就有幸見過一回。
趙家管事生怕吃虧了,把他們趙二爺拉過來當說客,直言不怕三丫漲價,只要多給一倍香胰子份額。
這也是三丫值得令人欽佩的一點,真真是做到了言出必行,硬是抗住誘惑,說兩年一簽的契約不漲價就是不漲價。
當然,這弟媳婦也不是善茬,那些整出來的香胰子禮盒,不用想,他都能猜得出一準不在簽約定價範疇之內。
用他媳婦從這個弟媳婦那裡聽來的話來說,物以稀為貴,富貴人家的東西太便宜了,沒人稀罕。
想到這兒,顧二郎到底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