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聽完顧族長一番話,再旁聽在場的諸多交談聲,顧文軒算是切身體會到為何古人都有家族觀念了。
用在場的眾人無一不激動又興奮的話語總結下來,那便是宗祠裡供奉的可是列祖列宗的牌位。
沒有先祖就沒有他們。
每年年節,每逢大事都要祭祀祖宗先人的,但凡有心就沒有不想將宗祠修葺的齊整美觀。
這可不只是對列祖列宗的孝敬,更意味著家族的繁榮興旺。
之前日子艱難,只能愧對列祖列宗,每年將祠堂屋頂修補一下,但如今卻是實打實的要翻新,自是再如何隆重也不為過。
像他二爺爺就想要出銀子了,而且出的還不少,足足二十兩銀子,說是祠堂外面的路由他出錢修整了。
說是路,其實就是祠堂大門外的小廣場。
每逢祭祖,族裡女眷跪拜在祠堂大門外的位置,也是擺酒席的時候祠堂裡面擺不下擺到外面的地方。
顧二柱瞅了眼老兒子。
剛好,顧文軒也看向他老子。
父子兩人相視一眼,顧二柱就知老兒子小兩口還是無意這回讓其他人出銀子,也罷,大頭都出了。
“二伯,你看是不是這樣子比較好?”顧二柱挨近顧二爺耳邊,“這回先別跟孩子搶,回頭祠堂整好了要是有出來的銀子,再勞你作主把咱們族裡孤寡貧弱人家的屋頂給修一修,不然入冬雪大了讓他們住著也不安心。
這樁事呢,落下哪一家都不好,我是整不來的,也就靠你和大伯牽頭,也別跟人說六郎小兩口出多少銀子行不?”
被顧二柱拉出祠堂的顧二爺聽完,哭笑不得地拍了下侄子後腦勺,“有啥不行,好人都讓我這個老頭子當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
“別急,你想跟我透個底兒,這主意是六郎小兩口跟你說的,還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既然提出來了,顧二柱就沒想隱瞞他二伯,“是我自己想出來的,要照我家三丫的想法還得了。
說一樁外人不知道的事,三丫如今就整天瞎琢磨著該整啥讓村子裡人人有活幹,家家住上磚瓦房。
哦,是了,她還說每頓能吃上肉,說的輕鬆,我聽的都快要嚇死,我說你可別胡思亂想把腦子想壞了。”
顧二爺哈哈大笑。
顧二柱也是好笑不已,“這孩子心大的。她說爹,咱們村裡子除了個別人家以外,他們都很好。
有人幫過我兩個爹,有人幫過我兩個娘,身為你們兒女,我和六郎哥不會忘,也不能忘了這份情分。
要能想出來,我兩口子還是想回報一二,讓大夥都知道我們爹孃教出來的孩子實實在在把族人放在心上了。
二伯,這孩子啊,不是我誇,是真好,進門至今不光沒有和我兩口子大聲過,連虎妞這個大嫂,她都哄著。
像今日,家裡又不是沒有廚娘,大熱天的,一早起來就忙個不停,她自個幫虎妞動手做壽麵了。
等你回家你就知道,這孩子還親手給你們老兄弟還有我大娘二大娘我娘都做了壽麵,你們今晚就能吃上。
好呢,這孩子是真好,我做夢都沒想到我家六郎能找著這麼一個好媳婦,孝順,懂事,聽話又能幹。
比親閨女還好,用我媳婦的話來說,就是在外頭受氣心裡不痛快,只要回家見著三丫就老樂呵了。
這孩子是啥啥都沒人挑剔的,就是吧,有一點不好,老操心我和她娘手頭緊,左一個銀子,右一張銀票——”
顧二爺聽到這兒,聽出來了,虧他還差點誤以為後面說的不好才是啥想找他要主意的事情,合著這臭小子除了跟他顯擺還是顯擺來著了。
“啪”的一聲,顧二爺一巴掌落在顧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