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得多惱怒,只是淡淡的冷哼一聲:“我且看他能病多久。”
這意思大有秋後算賬的意思。
不過楊云溪卻是覺得,這事兒有了緩衝,想來就算事後陳歸塵受罰,也不至於如何嚴重。這事兒也就算是這麼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但是,就怕陳歸塵再犯糊塗。
楊云溪想到這個,忍不住攥緊了手指。
塗皇后也是在這個時候開口的:“方才青羽說,她在她的安胎藥裡,發現了一些其他的藥。是寒性之物,孕婦吃了大不利。”
楊云溪悚然一驚,顧不得規矩便是開口追問:“那長孫妃沒事兒罷?”
塗皇后看了楊云溪一眼,面上倒是浮現出幾分淡淡的笑意:“發現得及時,倒是沒喝。只是,這事兒卻是給我們都提了個醒。”
楊云溪這才心中放鬆下來。至於古青羽為什麼不和太子妃說,而是過來告訴了塗皇后,她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同時,她不免為背後做手腳之人的大膽而覺得有些驚歎。
太大膽囂張了一些。至於是誰,大家心裡縱然都有譜,只是沒證據,加上那人背後的勢力,倒是不適合將這事兒抖出來了。
“太子妃那頭已經定下人了,是徐家的四姑娘徐燻。她是徐閣老的孫女,雖說徐哥老已經致仕,可是徐閣老門生遍天下,徐家本身也是十分出息。”塗皇后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楊云溪越發的替古青羽無奈了——這個徐燻一進宮,就算不和胡萼站在一起,肯定也不會和古青羽站在一起。
徐家和古家,素來不對付。
然後楊云溪就看到了塗皇后看著她的目光。
只一剎那,她就明白了塗皇后的意思。
她心中自然是有猶豫,不過猶豫卻是極短。她想到了陳歸塵,也想到了古青羽的處境。更想到了多年前楊家小院子裡那一幕。
最終,她的心便是堅硬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塗皇后面前,她“噗通”一聲跪下:“還請皇后娘娘將奴婢安排去長孫妃身邊伺候罷。奴婢承長孫妃諸多恩情,願肝腦塗地為報答!”
塗皇后微微垂下眼瞼,神色不動:“你想去長孫宮?”
“是。奴婢想去長孫宮,侍奉長孫妃。”楊云溪乾脆回道,竟是帶了幾分擲地有聲的果決。
“是你求大郎,讓他來要人?”塗皇后又問。卻是聽不出喜怒來。
不過楊云溪直覺塗皇后應該是對此事不大喜歡的。略一猶豫,她到底卻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是。是奴婢求了殿下。是以殿下才會向娘娘要人。”
“你是什麼目的?”塗皇后這次則是完全不掩蓋情緒了,帶著一點質問的冰冷和強勢的威嚴。
楊云溪只覺得塗皇后目光太過凌厲,幾乎要在她背脊上灼出兩個洞來,她忍不住越發的伏低了身子,以示自己的誠懇和恭順:“奴婢當時只想著去長孫妃身邊做女官,替她安排生活上的一應事宜。並無其他目的。”
塗皇后久久沒再說話,似乎完全是不相信。
楊云溪也不敢多說,只是維持著那個動作,伏在地上,恭敬誠懇。汗水一滴滴的冒出來,打溼了她的背脊,打溼了她手下的地毯。
屋子裡氣氛簡直沉凝得讓人覺得呼吸都是困難。誰也不敢貿然開口,更甚至連呼吸都刻意放輕了。
待到塗皇后終於不再沉默,再度開口的時候,包括楊云溪在內,大傢俱是鬆了一口氣。
然而塗皇后一張口,問的卻是:“那你現在呢?你現在是想調過去當女官呢,還是還有其他的想法呢?”
塗皇后說這話的時候,甚至微微帶著一點笑意。只有雲姑姑偷偷看了一眼她的神情——卻是冷酷冰寒,目光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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