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前是不會來的。”看著張仟依舊一臉緊張的樣子,同為女人的鄭茹此時也不禁產生了一絲惻隱之心,她用一種商量的口吻說道:“要不你今天晚上住到我家去吧,這樣對你現在的情緒或許會有些幫助。”
張仟聽到鄭茹如此的提議後,一時之間竟然顯得有些困惑。她用迷茫的眼神看著鄭茹,像是在問:為什麼?
鄭茹當然明白張仟眼神中的含義,但她此刻卻無法向張仟如實地說出自己心中的種種猜測。張仟剛剛所講述的關於程前出現在旅館房間內的過程,明顯帶有張仟的主觀幻覺,而導致張仟產生這種幻覺的誘因又是什麼?還有,張仟,程前和居委會大媽的三種講述各不相同,究竟誰說的才是事實?是程前虐待張仟還是張仟自虐?
鄭茹正是基於這些疑問才希望張仟住到自己家裡,她必須找到答案。
清晨,張仟仍然很舒服地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熟睡著。看得出來,她睡得很安穩,乃至窗外傳來的陣陣喧囂聲和太陽透過厚厚的窗簾灑在房間內的光亮都沒能讓她睜開眼睛。
已經穿戴整齊的鄭茹站在沙發前充滿憐意地看了看睡夢中的張仟,而後躡手躡腳地走出門去。
說出你的秘密 第三章(5)
一般情況下,早晨十點以前是心理診所最為安靜的時段,因為患者基本都不會選擇在診所一上班的時間裡造訪。因此,鄭茹等人便時常利用早上的這段時間進行同儕督導,久而久之,這也就成為了診所的一項慣例。此時,鄭茹、康盛邦、安琪圍坐在診所大廳裡的沙發上,一邊喝茶一邊討論著張仟的案例,郝愛蓮則站在診所門口的接待臺內邊整理著諮客的病例,邊不時地側過頭瞟上三人幾眼。
安琪煞有介事地正在發言:“……按照鄭茹姐所說的情況我敢斷定,這個患者百分之九十可能是被*妄想狂,而且症狀和書本上說的一模一樣。”
康盛邦思索了一下:“被*妄想狂應屬於精神病的範疇……”
康盛邦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郝愛蓮打斷:“就是、就是,我看還是趕緊通知他丈夫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吧,咱們可別惹這麻煩。”
康盛邦沒理會郝愛蓮的話,他接著自己的思路說道:“可我怎麼總覺得哪裡不對呢?要說在家庭關係上,這張仟是白領,工資高,社會地位也高,程前只是個工人,工資低,社會地位也低,所以張仟是強勢,程前是劣勢啊,怎麼張仟倒成了被*妄想狂了呢?這似乎不太符合常理。”
“可是張仟的症狀就明擺在這,她已經產生了幻覺幻聽。你想想啊,程前怎麼能找到這家旅館呢?又怎麼可能在電閃雷鳴中突然出現在旅館的窗戶中?更不可能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追殺張仟?再說了,程前不可能追不上張仟吧?他是體力勞動者,這點腳力應該有吧。”安琪憂心忡忡。
“從邏輯上講呢,我也沒辦法反駁你,可是我總覺得這裡有問題。”
坐在一旁的鄭茹看著安琪、康盛邦、郝愛蓮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久久沉默著。
安琪忍不住拉了拉鄭茹的衣服:“鄭茹姐,你說說看,我的理解有什麼錯?張仟是不是很典型?”
鄭茹深吸口氣:“怎麼說呢,你們的看法我都不太同意。我覺得她至少不會是精神病,但她也不像是裝出來,這裡面肯定還有一些我們不掌握的情況,也就是說另有隱情。”
“有時候正常人也會出現幻覺,這不是很普通麼。”康盛邦怔怔地看著鄭茹。
鄭茹搖搖頭:“但我覺得張仟的情況和一般正常人不一樣,一般正常人對幻覺的恐懼不會持續那麼長的時間。”
“那張仟很可能有精神問題。”安琪肯定的口吻。
“我覺得也不是。”鄭茹斷然否定。
“人就是兩種狀態,正常的,不正常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