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湖大師輕嘆一聲,忽地叱道:“少林所有弟子聽命!不要管我,動手拿下這兩人!”
心樹大師等人面面相覷,卻是誰也不敢動手。
單鶚一躍而起,獰笑道:“無論你怎麼說,他們也是不敢拿少林掌門的性命開玩笑的……”
他話音未落,面色卻已變了……只因百曉生已忽然倒了下去!
他的咽喉裡已刺入了一柄刀!小李飛刀!
李尋歡緩緩自遠門外走了進來,淡淡道:“你既然知道我在這裡,為何還要這麼做?”
百曉生死死瞪著李尋歡,目中充滿了驚懼、懷疑和不信。此處與李尋歡所站的地方相距十餘丈,而且他有大半個身子都躲在心湖大師的身後……他本已算準了即使是李尋歡也是不敢隨意出手的!
但李尋歡的飛刀卻比他所想象的要快得多,也準得多!
趁著這混亂的時機,單鶚的身形卻已高高拔起!他“燕子三抄水”輕功極盡高妙,眼見便要掠出了院門!
便在此時,刀光一閃!
單鶚重重跌在了地上,自飛刀刺入他咽喉的那一刻,他便再沒有了半分力氣……他死死瞪著李尋歡,滿目均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他一直注意著李尋歡的動作……李尋歡的雙手仍束在袖中,絲毫沒有動過。這飛刀究竟是誰發出來的?
他一直到死也沒能明白。
李夕瑤緩緩走進院門,拔下了單鶚喉間的那柄飛刀,嘆了口氣,道:“我終究還是不如你……如方才那般情形,我卻是不敢隨意向百曉生出手的。”
李尋歡微微一笑,道:“你才學了三年飛刀,有此成就,已殊是不易。”回身向心湖大師一揖,道:“汙了佛門聖地,請大師恕罪。”
心湖大師合十嘆道:“檀越說的哪裡話?檀越大恩,我少林莫不敢忘。”
便在此時,一名十三四歲的少年匆匆奔入院中,先深深望了李尋歡一眼,才向心樹大師合什一揖,低聲道:“師傅,在心寵師叔的房中並沒有找到易筋經……”
心樹大師皺起了眉,莫非單鶚和百曉生已經將易筋經送出了少林?
心湖大師和心鑑大師都修習過易筋經,即便是尋不到經書,易筋經也不至失傳……那本經書雖然是達摩祖師手稿,珍貴無比,但比之於其他佛經,在他們心中的價值自然是大大不如了。他們原本擔心的便不是經書的丟失,而是少林絕技的外傳。
心樹大師沉吟了片刻,道:“那本洗髓經……”
李尋歡嘆了口氣,道:“前幾日擅闖藏經閣,是我魯莽了……我會讓那位朋友將洗髓經送回少林寺的。”
心燭大師上前一步,厲聲道:“若是你那位朋友偷學了少林絕技又該如何?”
他自幼出家,心直口快,說話自然也不會太好聽。
李尋歡沉下了臉,道:“他絕不會。”
心燭大師還欲再說什麼,心湖大師已搶先開口道:“檀越請屋內奉茶。”
少林出了心寵這一叛徒,千年威名幾乎毀於一旦,正值生死存亡之際,又怎能再隨意樹敵?
李尋歡淡淡一笑,道:“不必了……我們已將心眉大師送回房中,想來他也快要甦醒了,我們便不再打攪各位,告辭。”
他向眾人抱揖一禮,拉著李夕瑤走了出去。
兩人剛走出少林山門,便聽見身後有人呼道:“李探花!”
李尋歡回首望去,只見一名少年飛掠而來,身形矯捷,輕功竟然大是不俗。
他容顏清俊,雖然沒有剃度,卻穿著一身藏青色的僧袍,頗有幾分不倫不類的模樣,正是方才那名奔去向心樹大師報信的少年。
他的唇角似乎總是掛著一抹略帶諷刺的笑意,卻不知道令他感到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