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的耳邊小聲地說了兩句什麼。
父親聽後雙眉緊蹙,表情十分驚愕,繼而他手捂胸口,表情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張仟瘋了一樣的從床上衝到了父親身邊,大聲哭喊著:“爸、爸,你怎麼了?”
程前迅速上前背起了張父,衝著張仟喊道:“哭什麼哭?快叫救護車……”
急診室門外,程前正不安的來回走動著。他不時地踮起腳尖透過急診室房門上的玻璃窗向裡窺看,神情焦躁地等候著張父的診斷結果。而此時的張仟則目光呆滯地繾綣在醫院樓道內的長椅上,全然一副被嚇傻了的表情。
許久,一名醫生從急診室內走了出來,他摘下口罩對迎上前來的程前說道:“病人是冠心病急性發作,現在已經脫離危險,在醫院住幾天就沒事了。”
程前鬆了一口氣,他一邊滿臉感激地向醫生道謝一邊把醫生拉到遠離張仟的一側,而後壓低了嗓音和醫生神秘的嘀咕了幾句什麼。醫生聽後立刻顯現的十分吃驚,他扭頭用怪異的眼神看了看張仟。
張仟依舊神情呆滯地繾綣在長椅上,對眼前的事情似乎置若罔聞。醫生見狀猶豫了一下,伸手從急診室內叫出了一名女護士並低聲向女護士交待了幾句什麼,女護士聞之快步離去。
不一會,這名女護士帶著兩名衣服上印有精神科字樣的男護士又走了回來,兩名男護士和程前詢問了幾句後,即走到張仟的面前,用力架起張仟。
張仟見狀驚恐地大喊起來,她拼命地掙扎著一番後就失去了知覺。
醒來後的張仟已經躺在病床上,身上被換上了病號服。病房的門緊緊鎖著。房內除了床,別無他物,頭頂上的日光燈極其刺眼。
鄭茹諮詢室。鄭茹聽完張仟的講述後臉上掠過一絲疑惑,事情的發展雖然有些出乎她的想象,但是從另一個角度又印證了她和安琪、康盛邦等人的某種推測。即便這種推測是她所不願意接受的,而且從她專業的角度看來至少現在張仟的身上還缺乏下結論的必要特徵。想到這裡,她起身重新給張仟添了一杯水,接著問道:“他們既然把你收入到了精神科的病房,你又是怎麼出來的呢?”
“兩天以後,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又把我轉到了普通病房。”張仟一臉茫然的答道。
“是這樣的……。”鄭茹一邊在嘴上應承著張仟,一邊在心裡快速思索著。醫院把張仟從精神病病房轉到普通病房似乎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張仟根本就不是精神病患者,另一種可能是張仟還沒有達到精神病人收治的條件,但無論怎樣醫院的這種做法都不可能讓張仟再受到新的刺激。於是,鄭茹索性開門見山地問道:“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會跑到東鐤大廈的樓頂上去?”
“我進入普通病房以後,首先就想先去看看我的父親,可我跑遍了醫院裡所有的病房,都沒見到我的父親。我不死心,又問遍了我在醫院裡所見到的全部醫護人員,他們也都不知道有我父親這樣一個病人。真是活見鬼,我明明記得是我和程前一起把父親送到這家醫院的。”張仟說到這裡,臉上呈現出一種極度迷茫的神情。
“你難道沒問問程前嗎?”鄭茹有些沉不住氣的問道。
“我打程前的手機他沒開機,打家裡的電話也沒人接,我當時恐懼極了,我不明白我的生活怎麼會突然之間變成了幻影,我所熟悉和摯愛的人怎麼會一下子全部從我的身邊消失了。於是,我絕望了,我覺得我的生活全毀了,全毀了。”
說出你的秘密 第三章(14)
鄭茹不置可否地追問道:“所以你就去了東鼎大廈?”
張仟低著頭,雙目直視著桌腳,對鄭茹的問話充耳不聞。
“其實你沒有絕望,你能給我打電話就足以說明這一點。而且我還注意到,你是打了心理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