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秦信芳一驚,嵴背不由一寒。
白一堂抬眼看了秦信芳一眼,將信折起來似笑非笑的道:「秦大人,白某正有事找你呢。」
秦信芳淡笑道:「白兄弟客氣了,有事直說便是。」
「哦,我想見一見當今陛下。」
秦信芳:……你一個江湖俠士見皇帝幹什麼?
不過想到白一堂的身份,秦信芳還是點了點頭。
江湖跟朝堂是分開的,兩邊通常只在一下三方面有交集:一是朝廷要收他們的賦稅;二是江湖人私鬥出了人命,涉及到無辜百姓,朝廷會下令緝拿逮捕;三是國家外辱,江湖人士為國為民的跑去殺敵國將領和高官。
但白一堂例外,或是說凌天門例外。
作為兩任內閣,且為前首輔的孫子,秦信芳比一般官員,甚至比皇室中人更瞭解凌天門。
這是一個專偷貪官豪紳的門派,他們天生就跟朝堂有關係,與一般門派是不一樣的。
秦信芳應下了,不過今天是不可能了,他總得問過皇帝,最快也得明天。
當天晚上白一堂便獨自駕著一輛馬車出去了,再回來時拉了兩個大箱子,他對秦信芳道:「明日進宮把這兩個大箱子也帶上吧。」
秦信芳開啟一看,裡面滿滿的兩箱子冊子,他微微一愣看向白一堂。
白一堂對他微微點頭,他這才撿起一本冊子翻開,裡面是帳冊,而且看筆跡似乎是多年以前的了。
他有些怔然,上面記載著凌天門某年某月某日透過某人花費幾何為哪些人提供了幫助,下面則是明細帳目,建造房子花費幾何,糧食和藥材花費幾何皆列得一清二楚。
秦信芳只看一眼便知這是救濟來京流民的帳冊。
他心中隱隱明白過來,放下了帳冊對白一堂微微行了一禮。
白一堂轉身便走,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從懷裡掏出那封信來又看了一遍,心中冷笑:想逼他現身?他看起來就那麼像傻逼嗎?
他提起筆給徒弟寫信,也是時候讓徒弟見識見識凌天門的厲害了。
凌天門每一代是隻有一個弟子,但這不代表凌天門只有一人,若只有一人,凌天門怎麼可能做得了這麼多事?
師兄師姐對凌天門的瞭解只來自於師父,並未讀過門內典籍,更沒有涉及過根本,是時候讓他們知道凌天門是什麼樣子的了。
白一堂第二日便跟隨秦信芳進宮見皇帝。
皇帝對白一堂也很好奇,實在是白一堂做下的大案太多,先帝中後期的那段時間尤其昏聵,吏治渾濁,貪官橫行,只記錄在案宗上的白一堂便作案大十二起,還有那些被偷了卻沒報官的貪官,想想就知道他偷了多少貪官,多少錢財了。
皇帝好奇的是他是怎麼把那麼多錢財人不知鬼不覺的運出貪官府邸的。
白一堂自然不可能告訴他,他來此要說的是另一件事,「皇上,這是凌天門留在京城的帳冊,您可一觀。」
蘇總管帶著內侍上前將箱子開啟,捧了一本帳冊獻給皇帝。
皇帝翻了翻,沉默半響道:「也就是說貴派所偷之物皆用於賑濟災民了?」
「雖不是全部但也差不多了,」白一堂淡然的道:「而自我流放瓊州以後凌天門便不再作案,四年前黃河決堤後門內積累下來的財富也全部用光了,現如今凌天門也只剩下一個空殼子了,有人想要謀奪這筆錢卻是萬萬不可能的了,陛下要是想看帳冊,我可讓人去蜀中將門內積累的帳本都找來。」
「不必了,」皇帝垂下眼眸看著面前的帳冊,四年前的黃河決堤案他也有參與,夏末秋初,田地裡的稻子正要成熟之際,因雨水過多,被四皇子貪汙了黃河修繕銀的堤口只是被當地官員草草休整過一遍,堤口承受不住水壓,一